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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说九叔他狼子野心,存着谋朝篡位的歹念,但其实她从来没有真正地相信过。因为在她眼里九叔顶天立地,刚正不阿,值得被万人敬仰。可如今他这样强硬无情地对待自己,不免让公主觉得心寒和委屈,仿佛以前那些宠爱都成了镜花水月,像梦一般远去。
到底是个容颜娇美的小姑娘,哭起来颇让人心疼。贺三摸摸鼻尖,意有所指地说:“王爷心底还是疼您的,只是……”
“只是什么?”
他似是迟疑一会儿,终于道:“恐怕您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才会受这番折辱。”
话到此即止,并没有多说,可公主也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透。她立刻就把事情因果联系到容妃身上,美目当即窜起了火星子。
她咬紧贝齿,恶声恶气呵道:“好你个沈稚秋!”
难怪不管之前怎么得罪她,这女人都一声不吭,原来是暗中自有图谋!她装个可怜,撒个娇,母后就要为她出头,现在甚至把状都告到九叔这儿来了。
想到容妃和她肚子里那个野种,一种羞辱从内心深处升起。福宁捏紧拳头,心里的恨意越来越坚定。
她与沈稚秋之间必有场你死我活的斗争,总要有个人落下马来!
抬眼看了下戒备森严的王府,福宁清楚,若是没有淮阴王的应许,今日她就算插上翅膀也没法子进去。她气得脸蛋通红,心中愤慨不已,这会儿也懒得纠缠,冷冷哼了声,将袖一甩,斜了个眼神过去:“没看出来别人不欢迎我们吗,还在这儿傻站着?都随本公主回宫!”
说罢,头也不回走下台阶。
回到轿子上,椿儿低眉敛目,谨慎地说:“好不容易来一趟,公主当真就要这样无功而返吗?”
福宁冷笑起来:“我长这么大,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过。这些天在颜楚音身上花了那么多功夫,如今断然没有放弃的道理。沈稚秋淫。乱宫闱,给我阿兄难堪,今日又费心折辱我,本公主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
她美目扫过去,看了眼旁边的人,微笑着说:“你急什么?我虽然进不去,但他这王府又不是什么铜墙铁壁,总有人进得去。九叔可以不理会我的请求,但皇命他却无法拒绝。”
仿佛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公主越笑越甜,眼儿弯弯道:“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亲自把颜楚音送进皇宫。”
沈稚秋不肯给她面子,她只好出手,给她点颜色瞧瞧。
这天公主回宫后便发起了高烧,贴身侍奉的宫女害怕得很,连夜赶去太医院请来了大夫。
御医一听是福宁公主生病,一个接一个赶过来,各施神通,喂了许多药,公主的高热渐渐退去,但始终醒不过来。
她一直梦呓,嘴里念叨着‘楚音’这两个字。
太后心急如焚,扯着椿儿的衣袖问她:“你整日跟在公主屁股后面,肯定知道那丫头是谁。说!谁是楚音。”
椿儿被她拧得生疼,泪花包在眼里又不敢落下。她强忍住痛意,颤抖着声音回道:“她、她是公主的挚友,和公主关系甚好。”
“那她人呢?还不赶快把人给哀家找过来!”
椿儿哭丧着脸说:“颜姑娘被淮阴王软禁在府中,没法子出来啊。”
太后爱女心切,这会儿哪里还管它禁不禁足。她叫来侍从,立刻下达懿旨,让颜楚音入宫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