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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冬雪姐姐。”
冬雪便从小厨房提了壶热汤,往屋内走去。
和宫女们的肆意快活有天壤之别,屋内的氛围显出几分肃杀之感。冬雪敏锐察觉到此时她不该在场,给妃嫔们沏了热茶便躬身退出门去,顺带将门掩上。
她抖了抖衣袍上的雪,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进去。
容妃离宫后,由德妃、淑妃协理六宫,德妃年长些许坐在主位,其他宫嫔依次而坐。
袁佳云年纪最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真的没胡说,我阿兄在禁军中任职,他亲眼看着秋姐姐进了水牢,然后再也没出来。”
“水牢可是会死人的啊,是谁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扣下容妃?容妃姐姐宠冠后宫,这些没脸没皮的东西…”
淑妃眉心跳了跳,轻声呵止:“佳云!容妃早些日子患了癔症已经薨了。天底下哪儿还有什么容妃?”
她嘴唇嚅了嚅:“可、可是太后娘娘不是在淮阴王府抓到了他们?”
“谁告诉你的?”薛文婉语气稍厉,“何人能拿出证据?”
袁佳云吸了吸鼻子,摇头说:“这是皇家丑闻,参与此事的大臣都被封了口,谁敢在外面乱说。”
议论皇室阴私是杀头的大罪,即使所有人都知道淮阴王是因为淫。乱宫闱下狱,只要皇帝一天没承认,都是不能说出口的秘密。
“那就是了。只要没有公之于众,我们就不能提。”
眼看把小姑娘吓得不轻,陆寰打了个圆场,塞了块糕点给袁贵人:“这儿也没有旁人,佳云不是故意的,是吧?”
嘉嫔跟着附和,红艳艳的指甲轻轻在佳云脑袋上一戳,恶声骂道:“小丫头片子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往外说,以后可千万不能这样了。”
袁贵人狠狠点头:“现在我全明白了,再也不敢瞎说了。”
“可是容…秋秋还在牢里,我们总得想点办法啊。”她年纪小,大家都纵着她,唯独薛文婉常常骂她,所以袁佳云最怕淑妃。她试探性地看向旁边,咽了下口水。
“淑妃姐姐,你相信我吧,我阿兄当真看到了,她真在水牢里!”
薛文婉揉了揉太阳穴,叹气:“我知道,没说不信你。”
袁贵人一片赤子之心,不至于在这种事上撒谎。况且沈稚秋已经扳倒淮阴王,按理说应该跟宫里通个信才是,怎么会到现在都没个消息?
除非她已经身陷囹圄,连自己都无法保全。
“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你们觉得…是谁?”
她目光扫向众人。
陆寰默了默,道:“还能是谁,谁最想除去淮阴王?”
大家心里都有数,偌大的朝廷属陈氏和赵霁最不对付,两党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难道是皇上…”嘉嫔吓得捂嘴,“要是他的话,这事儿就太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