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里的盛颜卿咬着指甲仔细回忆这块的剧情。书中这个时候云止对盛薇已经有了好感,但真正让云止为盛薇痴,为盛薇狂,为盛薇哐哐撞大墙的还是因为在云止母妃的墓前。云止的母妃,先帝最宠爱的妃子,却在死后入不了皇陵,只葬在了离皇陵不远处的望城山上,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明天也是那名宠妃的祭日。每年南越帝都会带百官来皇陵祭拜先皇,而云止却从未祭拜过一次,因为云止都会去祭拜他的母妃。书中盛薇得知这个消息,不顾寒冷的跟上云止,在云止最难过的时候出现,跳了一曲雪落红梅的舞惊艳了云止。她装作无辜的模样,仿佛不知道望城山上埋得是谁,云止又为何在这里一般,柔弱无辜的给予云止安慰,在望城山上和云止一起度过了温暖的三天。也是这三天彻底走近了云止的心。盛颜卿收回思绪,眼中情意翻滚,不知不觉中她的指甲已经被她啃秃了。“盛姑娘,您让属下查的已经查到了。”马车外传来如画的声音,“盛薇确实离开了大皇子福,被人秘密的送出了城,去了望城山。”盛颜卿嗯了一声,回道:“我知道了。”外面便不再说话。马车里的无名低声问道:“小姐,你打听盛薇做什么?可需要奴婢杀了她?”杀不了云晔,能杀盛薇也是好的。盛颜卿:“……”她看着无名,不得不说无名这番话说到了她的心坎里。盛薇身上的剧情太多了,她都已经成了云晔的人了,在云止丝毫不待见她的情况下居然还真的去勾引了。她倒是不担心云止被勾引成功,但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谁知道盛薇会不会耍什么手段,或者云止受剧情控制,在被盛薇掏心掏肺呢。她现在都弄不明白,云止身上奇奇怪怪的感觉和秘密是什么。保险起见,趁这个大好机会,把盛薇解决了也好。无名一看到盛颜卿的表情就懂了,立马转身抽出自己的佩剑来,开始磨剑。盛颜卿:“……”……望城山山脚下,通体漆黑的沉木马车停了下来,月茗看着已经将雪清扫干净的山路,满意的收回视线,目光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马车后面,低声开口。“王爷,到了。”“嗯。”马车里面传来云止漠然冷厉的声音,随即一只苍白的手掀开帘子,月茗立马接过轮椅,将云止扶下车。为了方便云止上山,上山的路早已经铺平,云止抬眼道:“将后面的尾巴处理了。”“是。”很快,马车后面传来浓重的血腥味,被风一吹就散了。待清理干净之后,几人才按照路线上了山。树上。盛薇脸色惊恐的看着她带来的暗卫全部被云止的人杀了,腿都吓软了,险些从树上掉下去。那个男人,太可怕了。连头都没回就发现了他们,如果不是她反应快,在杀他们之前让人将自己藏在树上,怕是自己也成了这冰冷的尸体中的一员了。想到自己竟然要勾引这种残忍的男人,盛薇脸都白了。“云晔哥哥,薇儿这可都是为了你啊,你可千万不要在做出让薇儿失望的事儿,不然……”盛薇剩下的话藏进了风里。她等了许久,等到腿都麻了才小心翼翼的从树上爬下来,期间还划破了手,她连痛都不敢呼,拎着厚重的裙摆从另一条小路上了山。……盛颜卿的马车到山下时,地上的尸体已经被风雪掩埋,一丝痕迹都没有,但下车的无名还是动了动鼻子。“走吧。”盛颜卿仿佛什么也没察觉到,将自己裹成粽子,抱着汤婆子,戴着狐裘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动作不慢的拐了个弯,往对面的村子里走去。“小姐,山在这儿呢!”无名喊道。她以为盛颜卿走错了路。谁知盛颜卿头都不回,声音冷酷道:“住客栈!”开玩笑,离云止母妃的祭日还有一天呢,也就是说盛薇要在一天后才会跳舞勾引,她现在上山什么都抓不到。既然抓不到,她还上去挨冻干什么?而且……盛颜卿很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的一件事就是,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云止,她现在一想到云止耳朵就不争气的红了。所以能晚见面就晚见面。次日盛颜卿从舒服暖和的被窝里醒来,伸了个懒腰,在外面等着的无名听到声音端着水进来伺候盛颜卿洗漱。洗漱完了,盛颜卿不急不缓的去楼下吃了个早饭,看的无名都替她着急。等吃完了饭,盛颜卿才带着无名上了山。呵,她到要看看盛薇的雪中红梅舞有多好看!能把云止迷的不要不要的!暗处的龙影卫发现有人上了山,立马就禀告给了云止,云止一愣。“来的挺早,本王还以为她要在客栈里睡个日上三竿,用了午饭再来呢。”月茗:“……”事实上也差不多,盛姑娘是吃完了早饭,还在村子里溜了趟弯,和村长定了一只鸡,让人家等她下山烤给她吃之后,才慢悠悠上山的。“王爷,要放盛姑娘上来吗?”暗卫问了一句。往常王爷祭拜,都是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的,就是他们这些负责保护王爷安全的暗卫也都只会停留在半山腰。云止唇角勾起笑来,“媳妇儿来见婆婆,哪儿有赶回去的道理。”暗卫懂了。月茗也懂了,他立马带着所有暗卫下山。脚步声彻底消失,云止勾起的唇角慢慢落了下来,他转过身,在他身后是大片大片的红梅,此时开的正盛。他的母妃,就葬在梅林中。盛颜卿上来时,映入眼帘的便是画般的红梅,朵朵梅花绽放,空气中都是醉人的梅香,她拢了拢身上白色的狐氅,看到地上轮椅压出的痕迹,抿唇跟了上去。梅花开上枝头,凌霜傲然其上,盛颜卿将自己裹成粽子一样的头拿出来,走了大约一刻钟,看到了那枯坐在轮椅上的人。停止的后背没了往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反而透着清高孤冷,身处于如此美景之中也融入不了其中。不知是不是盛颜卿的错觉,她觉得云止的背影充斥着一股绝望的死气。正纳闷着,余光扫到一抹绿色的身影,盛颜卿登时顾不上云止了,眼睛一凉,蹲在梅树下看了过去。“谁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