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嫩爹。”盛颜卿往老鸨嘴里塞进一颗药,在她惊恐目光的注视下冷冷唤道:“来人。”方扶语这才从外面进来,看的出来她还对今日的场面有些惊怕,但是看盛颜卿的目光却是亮晶晶的。“公子,不,是小姐,那位姑娘去处理其他人了,您有什么吩咐,吩咐奴家就好。”盛颜卿挑眉,看来这春风楼是有比较难搞的人,难怪这个老鸨刚才有恃无恐,她将老鸨丢给方扶语。“绑了。”“是!”方扶语似乎对春风楼很是熟悉,盛颜卿看着她不假思索的走到床上,从一处暗格里拿出一根粉色的丝绸来,嘴角抽了抽。“老东西,你也有今天!”方扶语来到老鸨面前,看着她那张老脸就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扇在老鸨脸上,老鸨愤怒的瞪着方扶语,看嘴型应该是在骂人。但她被盛颜卿喂了药,想骂发不出声音,想跑又没有力气,任由方扶语把她绑成了粽子,眼神也从最开始的愤怒变成了苦苦哀求。方扶语不为所动,甚至还把她的鞋子脱下来塞进老鸨的嘴里。做完这一切,方扶语只觉得出了一口恶气。她拎着老鸨的脚,将她扔进衣柜里,瞬间,老鸨和被同样绑成粽子的艳语对视上了,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恐惧。衣柜门关上,盛颜卿若有所思的看着方扶语。方扶语被她盯的浑身发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小姐,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习惯了这位姑娘干脆利落的做事风格,这么看着她不说话,她倒是更害怕了。总觉得面前这个姑娘再算计自己卖多少钱还能给她数钱一样。“方姑娘。”盛颜卿笑容灿烂,抓着方扶语的手腕,轻笑道:“别害怕,你应该知道我来鬼市的目的是什么,其实千语草不止有鬼主府才存在吧。”方扶语呼吸微顿,脸上扯出一抹笑来,“姑娘说的,我听不懂,千语草只有鬼主府有种,这春风楼怎么可能有。”“真的吗?”盛颜卿拿出地图来,指着最初方扶语带她进的巷子,“那为何,你会带我去春风楼旁边的的巷子呢。”方扶语脸色一白,她摇头道:“这只是一个巧合,这条巷子可以通往很多的地方,何况最开始,我并不想带你去拿千语草,这是掉脑袋的事情,奴家爱财,但不想死。”“方姑娘,我不喜欢不诚实的人。”盛颜卿抓着方扶语的手,冷冷道:“那你怎么解释你体内有千语草之毒这件事?”方扶语瞳孔骤然一缩。“你脸上的也不是胎记,而是服用了千语草形成的毒斑,服用千语草的人,绝对活不过三年,而你体内的毒素已经有五年了,你没死就是因为这毒斑吧?”方扶语猛的抽回手,转过身去,声音冷了下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盛颜卿看着她袖子里滴出水来,空气中散发出迷药的味道,脸色凉凉的。“你最开始的目标就是借我的手,对春风楼下手吧,你突然找上我根本不是为了钱,而是有人告诉你,今日有人会来鬼市寻千语草,让你除掉我。”方扶语:“是又如何,只是我不明白,我哪里让你察觉到了。”她明明很小心,把自己伪造成为了钱而故意接近盛颜卿,随后发现有可能会没了命后假装抽身离开却不得已被盛颜卿劫持的假象。然后趁机将盛颜卿引入春风楼,这一切都是那么完美,她就像是一个被盛颜卿威逼利诱不得已的人。盛颜卿到底是从什么时候怀疑她的?迷药的味道越来越浓郁,盛颜卿看着她开始低头看自己的袖子,开口道:“从你出现吧,你出现的太刻意了。”有钱的人不少,但是方扶语独独来找了她,这本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而是方扶语的那句公子是在找什么吗引起了她的注意。正常人会问公子在找什么,而不是公子是在找什么吗,如此笃定的语气,只能说她盯着自己很久,而且知道自己要找的东西。千语草是禁草,她便多留意了一下,直到有人要杀方扶语,那时候她就彻底明白了这个方扶语在做戏。只是和她走在一起,不至于鬼主府杀人灭口,从鬼市的规矩来看,鬼主并不是弑杀之人,这样的人怎么会为了一个陌生人而杀人呢。这只不过是方扶语为了能够光明正大留在她身边,降低她戒心的手段而已。“原来如此,那还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我以为这样能够消除你的戒心,没想到却让你更加怀疑了。”方扶语苦笑一声,盛颜卿道:“你告诉我千语草在鬼主府的同时又告诉我那个荷包的作用,就是在告诉我,我已经被鬼主府盯上,去取鬼主府的千语草,必死无疑,而这个时候,春风楼就是一个好地方。”无论是茅草屋还是后来逃出来的垃圾堆,他们都是跟着方扶语的,方扶语想让她进入春风楼真是太简单了。也许最开始方扶语确实是想要除掉她,但是当方扶语看到她的荷包后就改变了主意,想要借她的手,接管春风楼。引导她进入春风楼,发现千语草的痕迹,有了简单的春风楼做对比,她就不会想去鬼主府,而千语草藏在老鸨的房间里。她必然要和老鸨起冲突,无论他和老鸨谁赢了,方扶语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她赢了,春风楼没有主人,方扶语这个曾经的花魁就可以接管春风楼,她输了,方扶语也算是完成了那个人给方扶语的任务。方扶语笑了一声,“原来都被你看穿了,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拆穿我呢。”演戏,也很累的。盛颜卿耸了耸肩,“有人大费周章带我来拿千语草,拆穿你,我岂不是还要走很多弯路。”方扶语:“……”她转头,上下打量着盛颜卿,“不愧是晋王妃,刚才跟着鬼主走的,应该就是晋王了,你们夫妻二人,玩的挺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