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事了。”徐嘉滢接过话,却又不愿意当出头鸟,去触林越的霉头。她瞪了我一眼,“唐诗诗,你不是有话要说吗?快说啊。”
林越一手端着咖啡杯,另一条胳膊搂上我的肩头,含笑问,“不会是你要走,所以大老远叫我们过来给你践行吧?”
舒悦闻言,这才发现屋里的那个粉红色行李箱,然后困惑地看着我。
“你要去哪?”舒悦问。
我的脸颊有些微微的痒,是林越说话时吐出的气息打在我的脸上,“当然是出国啊。去完日本去罗马。罗马回来后又要飞纽约。唐诗诗,中国这么大都留不住你人?”
我眼睛一睁,微怒,“你乱说!”
林越唇稍一挑,“我乱说?”
他表情在笑,但他浮动的眸光却很深沉。
徐嘉滢受不了我们若无旁人的互动,咬了咬牙,“够了!言归正传。唐诗诗,你还是先介绍一下我身边的人是谁吧。她都当了半天的壁花了。”
随着徐嘉滢的话语,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在宋晓慧的身上。
我立即介绍,“她叫宋晓慧,是我们从江里救上来的那个男人的前女友。据她说,张明一是舒菲的丈夫。五年前舒菲下落不明,就来海城找舒菲了。至于为什么会在五年后出现在徐嘉滢的游轮上,最后坠江昏迷失忆,我想唯一和张明一坠江前接触过的舒悦应该会知道些什么吧?”
舒悦愣了愣,随即坦然言笑,“我说了,当时他突然冒出来和疯子一样缠着我。把我错认成舒菲。我说了我不是,他也不听。当时,我也不知道我还有个姐姐叫舒菲。只当他是登徒子。把他甩开后我就回宴席了。我和他没有沟通过。对他的事情一无所知。更不知道他怎么落水的。”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要狡辩!
我心里顿生一股怒火。
可不等我有所作为,坐在斜对面的宋晓慧就端起咖啡杯站了起来,手里的杯子急速倾下,里头半杯飘着奶香的咖啡汇聚成一条咖色的水柱顺着舒悦的头发倾泻而下。
舒悦原本蓬松有型的发型被毁得不忍直视,甚至连脸上的妆都被弄花了。
只见她拿纸巾擦脸的时候,脸上涂抹的气垫,bb霜什么的都拧巴成一粒粒的渣滓。
“舒菲!你够了!以前你就爱演戏,勾引男人。你把张明一害成这样,现在连认他的勇气都没有!你还是不是人?”宋晓慧的目光充满了报复和愤怒。
舒悦没反抗,只坐在那,脸上有着正常人该有的愤怒,但眼神却很是无辜,“你是……”
她顿了顿,仿佛我刚刚只介绍了一次,她还记不得宋晓慧的名字一样,试探着问,“宋小慧?”
宋晓慧气得脸白,“舒菲,你装什么装?你就是毁了容,就你这一双狐媚的眼睛,我死也认得出来!”
“你误会了。”舒悦有礼不失贤淑的样子,特别宽容她的言语冒犯,耐心解释,“我是舒悦。我和舒菲是孪生姐妹,长得确实很相似。你认错人,我不怪你。”
“少来这一套!当初你就怨恨你妈妈带走你,把你带去乡下地方,把你姐姐留给你有钱的爸爸,住大城市。我没想到,你居然嫉妒到这个份上,连自己的妹妹都要冒充!”宋晓慧气得浑身都在抖,“物质生活对你来说,真有那么大的诱惑?张明一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舍得这样辜负他!”
“你才够了!”舒悦厉声喝道,一副再也忍受不了的模样,“你非说我是舒菲,你有什么证据?如果没有,你必须为你的言行给我道歉!”
说完,她又转身瞪着我,“还有你,唐诗诗!我知道你和林越现在情愫暗生,很排斥我的出现。但请你稍微克制一下,遮掩一下你善妒的嘴脸。不要动不动就找徐嘉滢来合伙坑我!你们这样善妒的女人,天天就知道给人设陷阱,玩栽赃。有意思吗?有这个时间,不如学学你的闺蜜李茹,出国留学,提升自己的素养!女人的内在与品德才是赢得一个男人心的关键,而不是耍这些卑鄙的手段!”
“唐诗诗,别闹了。”林越表情漠然,扭头对我说,“你坐飞机去找李茹吧。这里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了。”
我的心狠狠一震,不是因为林越的话,而是他眼里的威慑警告,分明写着四个字:适可而止。
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无所不能,在我心里和神明一样的存在,却在这一刻让我觉得愚蠢的不可救药!
整个包厢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太死寂了。
我转眸看向舒悦,很冷静地道歉,“对不起。是我冲动了。我不该听信别人的话,不经求证,就说风就是雨地把你们喊过来。”
徐嘉滢看我软了下来,瞪大眼,“唐诗诗,你在干嘛?你拿出照片啊!她……”
“够了!”我回头瞪她,制止她接下来说的话,“你知道那么多,你来说啊?你把我喊来,拿我当枪使,你当我不知道你是何居心?”
徐嘉滢愣了愣,整个人都被我给镇住了。
然后我才离开座位,从林越的背后越过,走到舒悦的跟前,陪笑道,“你看看你,外套都弄脏了,脱下来,我让人送干洗店洗洗。洗好了,给你送回去。”
说着,我就要动手去脱她的小外套。
而徐嘉滢也似乎明白了什么,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舒悦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