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她经不住花桃林的魅力,很快的就给他写了一百三十六字,现如今就只差最后两句八个字了。
若把这八个字也写了,那她可就瞒着她娘颜守则私自把金刀术的内功心法全部传给花桃林了。
这事有多严重,颜有律暂时不敢想。
另一方面她时刻提醒着自己,一定要用最后这两句口诀牢牢吊住花桃林,不然她可就没有其它能够让花桃林乖乖听话的香喷喷的诱饵了。
所以自上一次给他写了字后,距今足足快两个月过去了,她再没给花桃林写过半个字。
她终于忍住了。没再急着把自己的所有东西都义无反顾的奉献给花桃林。
“还有两句,还有两句……”
此时花桃林正独自坐在后院的一处向阳处,一边拿金刀指切药,一边嘴里念念有词。
他跟前所切的药,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可才切了不到三分之一。
除此他每天还要挑水、做饭、喂猪、采药、拔草什么的,可见他的日子过得有多苦。
尤其是这远离人烟的高山之上,才入秋就仿佛已经是深冬了。
大冷天的拿手指当刀使,一刀刀地往下切,手指不痛,可是手冷啊,也太苦逼了。
耳边的寒风声,切药声,嘴里的叨叨声,只盼着这无聊枯燥的苦差事今天能够早早结束。
他很早就想偷个懒,想把这些药材拿到屋里去切,那样至少会暖和一点。
可是天杀的师父颜守则却跟他说,药材乃集天地之灵气,采它在自然,切它应当也在自然,拿到房间岂不伤害了它的药性、自然之气?
这分明就是在耍他。
她简单的一句话,夏天花桃林还可以找个阴凉的有林风山风的地方避暑,这大冷天的就是坐在大太阳底下不吹风也阴冷难耐。
何况还有风。
加上今天一早起来,不知怎么的感冒了,时不时的往外流鼻水,一呼一吸之间,只觉得这一上午吸进的鼻水,简直比早上吃的寡淡的面汤还要丰富许多个层次。
咸咸的,连盐都省了。
一会较浓一会略稀,还不用烧柴生火,再这么下去,午饭跟晚饭都可以不用麻烦了。
光吸鼻涕就吸饱了。
经过这半年的修炼,他已经学成了金刀术的“固本”篇,现在正在学第二阶段的“修复”篇,然后才能学最终的“开刃”篇。
以颜有律的资质,光“固本”她就学了三年,“修复”更是学了十年,直至前两年她的金手指才消肿复原如初。
而花桃林才短短几个月,就已经学得差不多,恢复得也差不多了。
外表看上去,他的金刀指上除了还有一层明显的肉茧,整体的大小以及粗细,已经跟普通人的食指没什么差别了。
但若摸上去,则就跟摸到一把精铁打造的小短刀似的,坚硬无比。
若是他再催动内劲,则就是一把既坚硬又锋利的小刀,劈石砍树早不再话下,何况平时只是拿来切药。
但离削铁如泥,以指断剑的境界还差得远,必须学到第三层“开刃”才行。
口诀就差两句了,他打算一学到,就趁着师父颜守则没发现他偷学前,赶紧偷逃下山去,溜之大吉。
免得被她抓住杀人灭口。
他已经不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