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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离起来回话,道:“卑职不敢。”
“不过是开国时的一些小事,看着图个趣儿也就罢了,有何敢不敢的。”景司忆神情平淡地说:“朕年幼时因闻钟声,也问过先帝同样的问题,故此还查了前朝留下的书籍。永乐殿烧毁算作一笔野史,殿中之人无一幸免,究竟发生了何事至今是谜。”
“野史记载不详,拼凑起来只写了当日永乐殿正行太子大婚。”景司忆盯着温离的面具道:“说来也巧,朕当时无意查到了那位太子的名讳,竟与你同名同姓。”
“也不知这野史是否可信,说这前朝帝姓简,而太子因天生哑疾被生母抛弃民间,取姓温暖的温,字别离的离,与他短短二十年的苦难衬得紧。”景司忆移开了视线,犹似轻叹一声,“自古天家多绝情。”
温离安静倾听,油然而生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滋味,随着皇帝的话在心头发酵,闷得他只剩难以平复的窒息感。
温离合手道:“陛下,卑职斗胆求您一事。”
景司忆看着手中拉开的几页折子,问:“何事?”
“不知宫中是否留有前朝史记,想求陛下恩准卑职借阅几日。”温离端着一副恭顺的态度,低声下气地渴求说。
景司忆迭回奏折搁置龙案,斜眼睨着温离似在寻思这人的目的,俄顷道:“摘了代面,让朕瞧瞧。”
温离解了结取下面具,毕恭毕敬地垂着脑袋。
“你这神情是真有事求朕,上一回还是在湖心亭的时候。”景司忆的眸光探寻般在温离面庞上打转,“看你这般心诚,戴上吧。”
“是。”
“前朝史记存放在丽正殿,有印刷本可以借阅给你,不过你且先给朕个理由,你何故要借?”景司忆说。
“卑职有些好奇,想了解那位……”温离欲言又止。
景司忆替温离说:“想知道那位前朝太子的事?”
他算是好意道:“朕方与你说过,这位太子自出生起便流落民间,在宁国正史中仅仅轻描淡写的几笔,你寻不到他多少踪迹。”
温离垂着眼睫,声音里多了分失落,“无妨,卑职多谢陛下。”
宁国史记的副本罢,于景司忆而言只是几张纸和一泼墨,可是要从帝王手中求一物岂是那么容易。
“朕答应你亦是有条件的,所谓无功不受禄。”景司忆温声道。
温离立即附声:“愿为陛下效劳。”
景司忆从黄袍宽袖里取出被反复折迭过的纸递过温离跟前,叮嘱人好好收着别沾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