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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离垂首聆听着,不敢多言。
景司忆瞧着温离这副似是被欺压的模样,默了半晌,不自觉勾起唇角说:“朕可不信你认错的诚意是真的,罚你一顿才好。”
温离眸子灵动地转了转,还是不语。
“若想混入京城,甚至是入朝为官,二年的制科是个好法子,难怪朕听闻梅少卿近段时间在核查当年在京人员的身份。”景司忆侧回身道:“黑金案结案半年,再去查探季伯丘的死无济于事,不如撬开刺客的嘴切实际些。”
“陛下所言甚是。”温离应声。
“刺客行径肉眼可知的刻意,你还是听信他的言论,派人冒雨搜山,不怕掉进他们的圈套?”景司忆说:“事情尚且未有结果,你就轻易将人放了,人真跟丢了追悔莫及。”
“世间刑具众多,总会有一把‘撬’适合嘴硬的。”他撩起衣摆上台阶说:“逼他就范好过揣想的空话。”
温离颔首称“是”。
景司忆皱了下眉,回头不悦道:“是什么?朕在问你话,你是故意气朕是吗?”
“回陛下,卑职不敢,卑职是怕回错了话,惹陛下不高兴。”温离实诚说。
“你是嫌罚的十鞭太轻了,是吗?”景司忆收敛情绪,淡淡道:“在御书房外再跪上半个时辰如何?”
温离嘴角抽了抽,顷刻再次跪下,“陛下开恩。”
景司忆原地站住,背过身强调说:“朕问你话。”
温离暗暗腹诽一句,请求道:“卑职恐言语不当得罪陛下,还请陛下先恕卑职无罪。”
“朕允了,还免了你的跪罚。”景司忆挥了挥宽袖。
温离叩谢圣恩,站起来不怕死似地说:“掉进圈套的非卑职,而是陛下。”
“何解?”景司忆问。
“陛下也说刺客出现得蹊跷,就在摄政王与卑职即将南下之时,陛下因为刺客坦白的几句话而搁置了原先的计划,这很难否定不是幕后之人的奸计。卑职为何猜是牵制,便是在此,黔渡再混乱也不至于叫尹家束手无策,需得提醒朝廷派人下去,这其中不是‘义匪’或是某一方的暴乱,应该是有某些秘密要透露给陛下,且这秘密至关重要,有人不愿陛下得知。”
“因此有了刺客这一出戏。再者,幕后之人怕是时刻盯着尹家,假如尹家真与流民失踪有关,那么他一定知道流民的去向,毕竟这是他一手布置的陷阱,在关键时刻将诱饵抛出,引诱敌人上当。”
“这当中是双重牵制,尹家的意图威胁到了幕后那位,他便用流民案的线索牵制了南下的计划,霜玄交代过,他是黔渡义州人士,幕后之人知晓他入京方安排的刺杀。这一句话足够证明黔渡有人蓄谋,亦是卑职不同意搁置计划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