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一白没再说什么。
等姜云走了之后,姜子默脸上的那一抹无奈和心软也消失无踪。
他喝了口咖啡,面无表情道:“她最后这一段的演技还不错。”
薄一白淡淡嗯了声:“你也还行。”
鳄鱼的眼泪,信了才有鬼!
姜云这个女人巧舌如簧,全程都在与他们玩战术。
相比起抵死都不承认,她大方承认自己的‘愚蠢’,把自己心里的不甘不忿都表达出来。
没有过度美化,适当示弱,展露出不忿,又及时退场,表示自己放弃了‘报复’,将‘仇恨’翻篇。
换个心肠软的,或许真就信了。
可薄一白和姜子默,一个心肠贼狠,除了自己老婆,其他女人在眼里相当于是无性别的存在。
另一个究极妹控。
他不似姜厉骋那样老成霸道,也似姜云笙把精明藏在优雅皮囊下,也不似姜锐择把攻击性都表露在外。
姜子默不显山不露水,却是四个哥哥里真正的疯子。
他目睹过姜九身上发生的一切,不惜被所有人视为疯子神经病,也孤身固守着,从不曾放弃过。
姜云那一套话术和战术,面对这两个男人,没有丝毫作用!
“不患贫而患不安,不患寡而患不均。”薄一白淡淡道:“一个人的野心是藏不住的,乔安娜那种疯子看不上绵羊,她只会找寻同类合作。”
就连姜巍远,乔安娜都能说舍弃就舍弃,更何况是姜云?
这个女人身上势必还藏着什么东西,否则不至于让乔安娜孤注一掷,把宝贝全压在她身上。
薄一白喝了口水,手指在杯壁上点了点:“这个冒牌货,不是个没脑子的。”
姜子默看向他:“她的确有小聪明,但都被你识破了不是吗?”
“既然这么防备她,怎么不干脆把她控制起来?”
“你妹妹天天普法,你这当哥哥的没学到点?”薄一白开了句玩笑。
姜子默笑了笑,可没当真。
薄一白不动手,显然是有原因的。
“目前来说,她除了在网上引导人发一些小作文外,并没干过任何违法乱纪的事。”
“且那些言论和小作文从某种程度来说,甚至算不上名誉诽谤。”
薄一白轻挑了下眉道:“看似愚蠢的行为,却透着高明。”
姜子默思索了片刻,“你觉得她从一开始就是故意的?”
“你别忘了,这个女人知道一切真相。”
薄一白语气幽沉:“不管是幺儿与她身上那些玄学的经历,还是姜家大房的基因实验,又或者异能者的存在……”
“她清楚我们手上的力量,既然清楚,就该明白她的那些小动作不可能完全掩人耳目。”
“姜子默,你就没想过,或许从一开始她就是故意暴露自身的呢?暴露自己的恨,自己的怨,在我们心里树立起一个她很愚蠢并不聪明的刻板印象。”
薄一白眸色幽沉:“网上不是有一句话吗?高端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形态出现。”
“别小瞧了她。”他看向姜子默,声音幽幽:“并不是我们找到了她,而是从一开始,她就等着我们找上门呢。”
如果说,之前薄一白还没那么确定这个猜想,今晚这场见面之后,他已彻底笃定。
……
姜云低头垂泪走到电梯旁,谢绝了电梯员递来纸巾,回到自己房间后,她长长吐出一口气。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