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里漆黑一片,并没有光源,应急手电晃动间,角落里一张麻木中带着点惊慌的脸一晃而过。
对方颤抖着用双手捂着脸,像是不适应应急手电的强光。
“阿瑟,冷光棒!”
阿瑟将应急冷光棒打开,姜酒立刻关闭手电筒。
冷光充盈整个地下室,入眼的一切,让姜酒和阿瑟心口一窒。
地下室里空荡荡的只有一架床,不远处有个蹲坑一样的地方,只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像是连接着旱厕下方的沼池。
在另一角有一床破烂的席梦思,一道消瘦萎缩的身影蜷在角落,颤抖着看着她们。
对方的脚踝上绑着锁链。
姜酒放轻呼吸,轻轻走了过去,柔声道:“您别害怕,我们是来救你的……”
随着距离拉近,姜酒逐渐看清对方的模样,她瞳孔缩紧了一下。
那张脸……几乎不能称之为脸了。
脸上的皮肤被大面积烫伤看不出原貌,只有伤口愈合后的狰狞伤疤,皮肤皱褶拉扯。
唯有那佝偻的身子和花白枯糙的头发能看出对方年纪应是很大了。
此刻,对方如惊弓之鸟一般,警惕的看着姜酒,浑身上下都在发抖。
“婆婆,你是殷洪雪吗?”
老人身体颤了颤,不断摇头,嘴里发出残破风箱般的嘟囔:“我不是、我不是……我不认识……”
她吐字有些不清,说话也显得很费力。
可姜酒还是捕捉到了她情绪刹那的变化。
她呼吸一窒,赶紧道:“殷洪雪的外孙叫薄一白,小白!我是他女朋友,婆婆你认识他吗?”
老人猛的抬起头,原本浑噩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像是迸发出了光。
“白……小、小白……”
姜酒赶紧拿出手机,把自己和薄一白的合影拿给她看。www。
“对!薄一白,婆婆你还认识他吗?还记得他吗?”
姜酒手机快速滑过,相册里有许多她和薄一白的生活照,还有她拍的薄一白小时候的照片。
而其中有一张……
赫然是与薄一白妈妈与他还有薄天伊的合照。
老人猛的握住姜酒的手,死死盯着照片上的女人,浑身都在剧烈颤抖。
她嘴里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像是濒死的猫,激动无比的握着手机。
“女儿……囡囡……”
“我的囡囡啊!!!”
姜酒悬着的终于定了下来,她抱住老人,安抚式的拍着她的肩。
怀里的老人瘦骨嶙峋到她怀疑自己稍稍用力点对方就会散架,老人受了太多苦太多折磨,姜酒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悄然往她体内输送着异能。
担心老人情绪太过激动扛不住。
“外婆,都过去了,我来带你回家了……”
“不怕不怕,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
在姜酒的安抚下,老人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嘴里嗫嚅着两字:“回……回家……”
她猛的摇头:“不、不能回家……薄、薄坤……禽兽……他害囡囡……害小白……”
“外婆你放心,薄坤已经死了,他已经伏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