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斐垂首书写,闻言淡声道:“对。”
最好先别烦他,手中的事还没处理完。
“那我可以说话么?”
“不可以。”
姜唯洇果真闭嘴了。
书案上的兽形小香炉上溢出袅袅熏香。
谢斐渐渐觉得自己耳根子清静了,心情也愉悦了许多。
这种静静地在一个空无一人的屋子里,他才觉得身心可以放空。
放空……
不对。
谢斐松开朱笔,掀起眼帘看着站在书案前,睁着一双杏眸直勾勾盯着他的姑娘。
“你在做什么?”
姜唯洇拧着小细眉,不吭声。
谢斐目光落在她紧紧闭上的红唇,默了一息,“可以说话。”
姜唯洇一脸无辜,“我在看殿下。”
谢斐:“……”
他当然知道,但有谁会整个人都贴到书案前,纤腰都弯了过来,小脸都要贴到他面前那般近距离地看?
他伸出手指,“离远点。”
姜唯洇后退了几步。
他又道:“再退,站在那花瓶旁。”
姜唯洇看了眼现在的距离,感觉太远了,问道:“这么远,不太好吧?”
谢斐不咸不淡道:“男女之别可懂?”
姜唯洇嘀咕道:“可我和殿下从前不是相爱过?”
水彤都说了,殿下活到二十一岁可是第一次动了春心,对象就是她,那想必当初殿下可是很喜欢她的呢。
虽说她一点都不记得了,既然她这番来长安是为了挽回殿下的心,若是不能靠近他,还如何挽回呀?
相爱。
这个字眼,着实令谢斐不舒服。
当初他就是为了一时的清静,瞎诌了个借口应付母后,谁能想到天底下竟还有这样的小笨蛋真的认领了。
“殿下?”
如今误会已然铸成,再过多解释反而添乱。
好在只是旧情,应当算不得问题。
谢斐抬眸,说道:“你叫姜唯洇,十六岁。从前与孤的确有过一段旧情,但如今情爱已断,孤不是个吃回头草的人,所以你不必勉强了。”
太子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他和她的关系,姜唯洇很想哭了。
她失忆前应该是真的很爱太子,否则为何要千里迢迢地追过来呢?她不知道究竟做了什么坏事,让太子对她断了情意。
但她这番已经打算好好做人了。
“你在长安暂且没有去处,恢复记忆之前可先在这鸣雀园住着。”
好吧。
至少被收留了。
殿下果然不忍心丢下她。
最后谢斐喊来了梅良心带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