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筠景没有太矫情,问叶舒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段时间他为自己做的事情太多了,每一件都发自真心的关怀。
她再傻也能懂得是什么意思。
叶舒笑着拍拍她的脑袋,眼底那直达心灵的温柔把季筠景全部包裹起来,给她无尽的温暖。
……
秦修彦站在敞开的地下室门口,脚下还有掉落的托盘,装着早餐的瓷盘粉碎成几片。
季如雪听见声音,瞬间惊醒恐惧地看着门口。
视线所及之处,修长的大腿仿佛天神降世一般迈出。
高级的定制皮鞋落地,发出了细微的,却莫名震慑的干脆声响——“哒”。
秦修彦太过清淡冷漠,浑身煞气充盈,与他相隔数米远的季如雪不禁心里一颤,哆嗦着蜷缩起了身体。
“她人呢?”寒凉的声音中带着怒气。
“呜呜……啊……”季如雪摇着头,双手不停地比划着什么。
秦修彦蹙起眉头,招手让慕笙过来,“给她纸笔。”
就算嗓子哑了不能说话,只要还有手就能写几个字出来。
秦修彦打算问话,让她以笔代口回答他的问题。
季如雪拿到纸笔,不等秦修彦问话,就率先在纸上开始写字。
她手部肌肉严重萎缩,写出来的字也歪歪扭扭,依稀还能辨认。
秦修彦冲慕笙使了个眼色,慕笙便蹲在季如雪身旁,看着她写字。
“我叫……”慕笙辛苦辨认着季如雪的字体,“季如雪?”
慕笙抬起头诧异地看着秦修彦,“少爷,她说她叫季如雪,不是季如霜吗?”
和慕笙有同样的疑惑,秦修彦冷声问道:“你叫季如雪?那季如霜是谁?”
季如雪点了下头,提笔写道:“我姐姐。”
秦修彦忍住错愕,让她继续。
季如雪密密麻麻写了好几页纸张,慕笙把那些纸拿给秦修彦看。
没翻看一页,秦修彦的手就握紧一分,那几张纸到最后被他攥出不少褶皱。
季如雪把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写了出来,包括这十几年来与季筠景的生活。
还有,四年前她带着季筠景来到秦家的事情。
秦修彦眼底翻滚起愤怒的岩浆,似要把季如雪吞噬。
“为什么到现在才说?”
季如雪在纸上写道:“因为害怕坐牢。我知道我快死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她除了冒名顶替之外,还敲诈勒索,过失杀人。
哪一件都足够让她把牢底坐穿,之前不说是因为还心怀侥幸。
秦修彦如果敢把她送去警察局,那她就敢把他母亲的丑事抖落出来。
可没想到秦修彦明显知道自己身世的,所以不但没有报警,还把她关押起来。
她自己平时不积德,也没有朋友,哪怕失踪也没人过问,顶多以为她又和哪个野男人跑了。
季如雪意识到自己陷入何等险境的时候,已经晚了。
如果她当时说了实话,恐怕死得更快。
季如雪想了想,又提笔写了几个字——
“我偿命,放过季筠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