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盘山公路后,谢承砚正朝贺家的方向开时,接到梁助理的电话。
挂断电话后谢承砚立刻掉头。
“贺景川的妈妈被送去医院抢救,现在贺家没人,我们去医院。”
乔以棠双手交握在腿上,紧张地微微发抖。
被送去医院抢救说明情况严重,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
她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后背离开椅背,几乎坐立难安。
谢承砚侧头看了她一眼,放了一首舒缓的音乐。
“放心,不会有事。”
轻柔的音乐声让乔以棠慢慢冷静。
车里的味道很好闻,像那天夜里与谢承砚在电梯里擦肩而过时闻见的他身上的淡淡檀木香。
莫名让人觉得宁心静气。
沉默地开了一会儿,谢承砚问:“贺景川的妈妈对你很好?”
乔以棠轻轻点头:“自从父母去世,她大概是对我最好的人。”
为了缓解她的紧张,谢承砚又问:“那是有多好?”
回忆起一些什么,乔以棠绷着的那根弦渐渐松下来。
在这一刻,她忽然很有倾诉欲。
“……小时候舅妈让我穿表哥剩下的衣服,我经常被纪阿姨接去她家吃饭,每次见我穿得不合身纪阿姨就会带我去商场买衣服,还会去找我舅妈吵架。”
“上学时没人给我开家长会,纪阿姨知道后就去给我开。”
“那时候我与贺景川在同一所学校,虽然不是一个年级,但开家长会的时间是同一天,纪阿姨宁愿让家里的保姆去给贺景川开,也会亲自来我班级。”
“还有几次我生病,也是纪阿姨在医院陪我,她可能不是把我当作儿媳,而是当作了女儿……”
乔以棠说着低下头,默默揉了揉眼。
又沉默许久,她问谢承砚:“这次是我任性了吗?”
她是不是应该迎合所有人的期待,按部就班和贺景川结婚,然后做一个没有脾气的富家少奶奶?
谢承砚修长的手指转动方向盘拐过一个弯,伸手给乔以棠递去纸巾。
“不是。”他肯定地告诉乔以棠:“她对你好,但这不是她可以绑架你必须嫁给谁的理由。”
“你的未婚夫出轨,你就应该退婚,如果真心为你好,她不应该逼着你必须嫁给一个不爱你的男人。”
乔以棠再次沉默。
谢承砚说得很有道理。
她微微垂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车子很快来到医院,刚停稳乔以棠便打开车门大步走下去。
前几天下了那场雨后,京市的温度降低许多。
这会儿已是深夜,乔以棠刚下车就被冷风吹了满头满脸。
她缩缩脖子,但脚步没有任何停留,快速走进医院。
谢承砚停好车,大步追过来。
他看着乔以棠精瘦笔挺的后背,以及露出来的大片白嫩颈子,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她身上。
寒意瞬间被温暖取代。
乔以棠回头对谢承砚道谢。
谢承砚的西装穿在乔以棠身上很大,但并不臃肿,套在银色吊带裙上显得很和谐。
谢承砚:“我已经让人打听清楚了,贺景川的妈妈在医院八楼的抢救室。”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