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还有谢承砚不知道的事。
他摸了摸乔以棠的脸,轻声问:“你是怕水吗?”
怀里的人虽然意识不清,但并没有完全昏迷,嘴里嘟囔着说:“怕、怕……”
谢承砚眸色一暗,又将乔以棠抱紧了一点。
他问:“为什么怕水?”
乔以棠隔了好久才回答:“因为、因为以前溺过水……”
她嗓音很低,语速也很慢,似乎需要仔细思考才能理解谢承砚的问题。
或许高烧导致思维混乱,她回答得很慢,但所有问题都会回答。
谢承砚又问:“什么时候溺过水?”
“嗯……高中的时候。”
乔以棠眼睛紧紧闭着,看不清面前男人的样子,但她觉得被男人抱着会更暖和一些,便往谢承砚身上凑了凑。
她的身子很软,身上的温度透过被子传递给谢承砚。
谢承砚摸摸她的脸,烫得吓人,心更是揪了起来。
他压着情绪继续问:“当时落水,是不是和陈雪颖有关?”
乔以棠:“有、有关……”
谢承砚脸色更冷,他想起刚才那个女人说她和乔以棠是老同学,一定是在上学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是她推你下水?”
“不是……”乔以棠努力睁睁眼,似乎在回忆当年的事。
如果她清醒,她绝对不会对谢承砚说那些陈年往事。
但现在她烧得浑身轻飘飘的,周身像处在火炉里,有许多情绪需要发泄。
在谢承砚的低声轻哄中,乔以棠断断续续把当年的事讲了一遍。
“她把我和校外的同学关在一起,我很害怕……但好在那间屋子的后窗户能打开,那个人还没来得及对我做什么,我就拼命从后窗跳了下去,下面是河,我不会游泳,差点淹死……”
乔以棠嗓音很低,谢承砚要把耳朵贴到她嘴唇上才能听清。
光是听到陈雪颖找人把她灌醉,再把她送给校外的小混混,谢承砚就快崩溃了。
他恨不得现在就回去把陈雪颖杀了。
他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后槽牙被咬得发疼。
不知何时怀里的乔以棠已经睁开了眼,意识似乎清醒了一点。
她看见谢承砚眼底满是暗色,有种令人恐怖的凶戾和凌厉。
但她一点都不觉得害怕。
她挣扎着从被子里抽出一只手,捏了捏谢承砚手心。
“你在生气吗?”
她有点记不清自已刚才恍恍惚惚说了些什么,但总归是说了不好的话,不然谢承砚脸色不会这么难看。
谢承砚回握住她的手:“没有,是心疼你。”
“哦。”乔以棠仔细琢磨着谢承砚的意思,心道他应该是心疼她发了高烧。
于是她温言安慰:“只是发烧而已,没事的,以前发烧我都是一个人去医院,现在有你送我去医院,已经很好了。”
谢承砚眼眶酸涩难忍。
此刻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收紧手臂,将乔以棠抱得更紧一点。
“谢承砚。”乔以棠忽然叫了一声,还努力扯了扯嘴角。
她说:“有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