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唐棣抿了抿嘴,“臣弟听闻,是丞相门下的公孙将军当值,自打臣进入京城后,公孙将军就将宫中大半的值守侍卫调走,说是担心歹人入京,故而要加强城门的防守。”
唐棣说这话时,笑的一脸风轻云淡,好似不过是在告诉皇帝,自己今晚没胃口,吃不下饭一般,可是话出口,丞相的脸色却如同在皇上御赐的菜里吃出苍蝇一般,想吐又不敢吐,最后只能活生生将其咽了下去。
“混账!若是真想保护你,又何必将人调走?偌大的军队,难道就抽不出人去守区区的几个城门?”皇帝越说越气,恶狠狠地瞪了丞相一眼。
丞相噗通一下,又跪到了皇帝跟前。
“陛下!公孙将军一向对陛下忠心耿耿,想必这其中必有什么误会……”
丞相的话还没说完,唐棣也跟着跪倒在皇帝面前,“皇兄,臣弟不敢深究这其中有什么误会,臣弟知道,皇兄国事繁重,臣弟能见皇兄一面,确认皇兄龙体安康已经是侥幸,臣弟万万不敢叨扰皇兄,若是皇兄因为此事烦恼,那真真是臣弟的过错了。”
皇帝听了这番话,脸上亦出现了一丝动容,“胡说,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朕若是不为你讨回一个公道,岂不是寒了身边那么多人的心?”
唐棣抬手,假意抹了一把眼角,“臣弟知道皇兄关心臣弟,若皇兄真想为了臣弟好,就让臣弟回汴梁吧,臣弟只想跟绾绾好好过完下半生,至于钱财权力,臣弟别无他求。”
皇帝的嘴唇动了动,刚想答应,目光在瞥到丞相的一瞬间,话又说不出口了。
他看着丞相,好一会儿,才转了转眸子,看向唐棣,“你不要说些气话,朕知道你挂念家中新妻,回头朕就遣人去给你报平安,你就好好住在宫中,待朕把这件事给你查个水落石出,你再离开也不迟。”
唐棣的眸色暗了暗,“皇兄……”
“就这么决定了,你们都退下吧,朕乏了。”皇帝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打断了唐棣的话。
唐棣和丞相对视了一眼,一眼便捕抓到丞相眼底的得意。
他假意要弯腰行礼,掩饰了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未起身,门外已然响起了敲门声以及张公公的声音。
“皇上,许诺带上来了。”
“许诺?”皇上皱了皱眉,显然想不起来是谁了。
一旁的唐棣适时提醒,“就是丞相找的证人。”
“哦,对,证人。”皇帝这才想起来,猛的拍了一下大腿,“这是怎么了?人都跑来御书房了?朕早上不是说了,此事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唐棣抿嘴一笑,回过头看向方哲,“方哲,此事还是由你来说吧。”
方哲点头,朝皇帝拱手作揖,“回皇上的话,属下方才受王爷之命去地牢,不曾想属下到的时候,却看到有人要往许姑娘嘴里灌药,幸好属下及时赶到,否则,还不知道许姑娘会发生什么事。”
“什么?!”皇帝一脸震惊,“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这皇宫地牢里关押的犯人背后都牵扯着大案子,没有朕的旨意,又如何能随意处死?!”
方哲的头低了低,“属下本想追问,可是就在属下逼问之时,那人咬舌自尽了。”
一旁的丞相听到这,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即脸上的神色很快又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