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棣迟疑片刻,还是看了秦沫儿一眼。
秦沫儿连连摇头,“不能,我出门前答应过娘亲,帕子在,我在,帕子若是丢了,我,我也不活了!”
说着,就要往轮椅的扶手处撞去。
唐棣担心出事,连忙拦住她,再抬头看向老白,见老白一脸无辜,顿时有些怒了:“我用生命向你保证,绝对不会惊动王妃的客人!只要找到帕子,我就马上出来,这样可以了吧?”
“可是……”老白想到王妃的叮嘱,还想解释些什么。
唐棣猛地揪住老白的衣领,“不过就进去找一条帕子!难不成你们还会觉得我们脏了你们的地方不成?你这人就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换做是你,你临行前,你娘为你缝制的帕子掉了,你还能安心离开吗?!”
老白第一次见唐棣发那么大的脾气,不由得愣住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伸手挣脱。
“我们王妃并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哪个意思?”唐棣直接打断了老白的话,“赶我走的是你们,喊我回来的是你们,如今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又要赶我们走的,还是你们!在你们心里,是不是觉得自己比别人要高一个等级?是不是完全没想过别人的想法?”
唐棣亦不明白,自己心里哪里来的这么大火气,不过是一条帕子罢了。
这口气,从他接到消息,陶绾让他搬到城西的宅子里开始,就一直堵在他的胸口。
他知道今天来府邸的人是当今皇上,他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陶绾要迫不及待地将他赶走,好似生怕有人知道他的存在一般。
他就这般见不得阳光?或者说,这般让她丢人……
唐棣越想,胸口的火气就越旺盛,他深吸了好大一口气,看向一旁的秦沫儿,“你的帕子,掉在什么地方?”
秦沫儿亦被他脸上的狰狞所吓到,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大概,是掉在西殿的院子里了吧?今天就只去过那……”
唐棣闻言,猛的推开老白,大步往庭院的方向走去。
另一边,陶绾领着皇帝刚刚踏入东殿,皇帝却突然开口打破了这片宁静。
“自打皇弟搬迁到汴梁,朕都没时间好好看看这座府邸,上次搬迁入府,也只是让李安送了点心意过来。”
陶绾一愣,下意识看向一旁的离墨,离墨点了点头。
她抿了抿嘴,这才说道:“皇上若是不嫌累,臣妾带你四处看看吧。”
皇上弯了弯眉眼,“皇弟的眼光这般好,朕在这园子里逛逛只会觉得惬意,又怎么会觉得累?正好,朕刚才坐的有些腿酸,走走也好。”
陶绾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可是既然离墨已经遣人将唐棣送出府邸,她也就不必为了唐棣的事担惊受怕。
“府邸里最近少了不少人,不过这样也好,落得清净。”陶绾走在前边,不时回过头为皇帝引路,“东边客房居多,西边是一个小花园,先前他遣人种了不少奇花异草,不过如今都被我拔了,改种草药,卖出去或多或少也能补贴家用。”
“补贴家用?”皇帝挑了挑眉,“听你这口吻,你这是在怪朕断了你和皇弟的俸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