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陶绾这么问,林将军的脸上显然写着“不屑”二字,但还是耐心地解释道:“再长的江水也有尽头,赫兹城位于桐江南支的下流,往前走五十里就是南支的尽头了,他们就是从这儿偷袭的,此事说来,也是陈关的疏忽,这个不顶用的东西!”
见林将军提起一个陌生的名字却咬牙切齿,陶绾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陈关?”
林将军这才反应过来,解释道:“陈关是此次西北战役的副将,这几日,就是他在阵营里驻守的。”
提起副将二字,林将军的脸上有些许得意,毕竟不管怎么说,他还是西北的主帅,这场战争,挂的是林家的旗子。
陶绾应了一声,并不想细究,车子恰好停下,小莲扶着陶绾下车。
她下车时,阵营里恰好走出一个浓眉大眼的男子,男子见到林将军,朝他微微行礼,随即又注意到林将军身后的陶绾,再瞅见她微微隆起的肚子时,显然有些错愕。
“林将军,这是……”
“这是皇上派来送兵符的人。”提起陶绾的身份,林将军有些不耐烦,但很快又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太好,这才轻咳了一声,又问道:“这几日情况如何?”
陈关朝林将军抱了抱拳,答道:“前几日一战,我军损失惨重,但对方也好不到哪,这几日乖得很,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是……”
说到后面,陈关的脸色不太好看。
林将军见状,越发不耐烦,“只是什么?你都是战场上的老人了,怎么说话还喜欢说一半留一半的?”
陈关连忙低了低头,“属下知罪,只是,咱们的兵器所剩不多,尤其是箭……虽然属下每一次都命人将用过的箭拾回,也命人加工一批利箭,但除去断掉的和不能用的,咱们的损耗远远比加工的速度要快,如此下去,只怕根本无法支撑到新箭出来的时候。”
话刚说完,林将军便一巴掌拍到了陈关的后脑勺上,“废物!”
陈关和陶绾同时被林将军这一举动惊呆了,好半晌,陈关才反应过来,微微低下头。
陶绾看着他死死握成拳状的胳膊,沉默片刻,朝林将军说道:“林将军,我能否和陈副将单独说几句话?”
“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面说的?”林将军有些不满,他是主帅,又不是什么闲杂人,为什么就不能
陶绾抿了抿嘴,颇是为难地说道:“是皇上命妾身转述的一句话,皇上说了,这话不能让第三个人听见,否则,就要了妾身的脑袋。”
林将军想说什么,但想了想,还是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一直到林将军的身影消失不见,陈关才开口问道:“不知道王妃想跟属下说什么?”
“逗他的。”陶绾漫不经心地应道。
陈关显然被她的话说得一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