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弈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他睁开眼望着帐顶发了会儿呆,才意识到自己躺在哪里。
这里是邀月楼,昨晚被萧无玉灌酒醉得人事不醒,他揉了揉胀疼的太阳穴,缓缓坐起身。
掀开被子瞅了眼,竟然一丝不挂,袁弈再次甩了甩头,有些怨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在这里就睡了。
和薛蒙风流浪荡的性子不一样,在酒色一事上,他向来很有节制,昨晚喝到最后不知怎么的,看来是没控制住。
他扶着床沿站起来,想唤下人进来伺候,突然门外响起急促的拍门声。
本来宿醉就头昏脑涨,对这个没眼力界的下人很是恼火,音量不自觉提高了几分,带着些不耐烦。
“什么事?”
“公子,出大事儿了!”
这声音,是府里的管事?大清早地跑来找人,难道真有什么急事?
他披上外衣走过去打开门,王管事一脸惊慌地站门口。
“公子,您总算醒了!您都睡了三天了!”
闻言,袁弈眉头紧蹙,“你说什么?我睡了三天?”
怎么可能,再怎么醉,也不至于整整昏睡三天,除非。。。。。。
除非那酒里加了东西?!
袁弈暗自心惊,但脑袋还是处于赶不上趟的状态。
“出什么事儿了?”
王管事一拍大腿,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官府带着人去府上查账了!”
“你说什么?!”
袁弈一个踉跄没站稳,差点摔倒,被王管事扶着才不至于跌在地上。
“好端端的,查什么账!”
“说是接到有人匿名举报,说咱们在当年修旧水利的事上贪了银子。”
袁弈瞳孔一缩,随即又镇定下来。
那都是十来年的旧账了,那时候他都还没有掌管家业,再说当年的事做的天衣无缝,就算要查,没个十天半个月,哪里理得清楚。
他不能慌,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那晚灌酒便是提前预谋好的,想趁他昏迷杀他个措手不及。
好你个萧无玉,是本公子小看你了,本以为只是个凭着贺家上位的小姑娘而已,没想到竟然跟他来阴的。
可他袁弈也绝对不是任人宰割的!
“马上回府,顺便给边城的李统领送封信。”
他倒要看看,这次到底是鹿死谁手。
袁弈匆匆赶回袁府时,萧无玉正坐在厅里悠闲地喝茶,见他来了,笑着同他打招呼。
“哟,袁公子醒了。”
她放下茶盏,挑眉看他,“就算是美人在怀,也要注意节制嘛,可别伤了身子。”
这话说的暧昧轻佻,配着她那张让人挪不开目光的脸,袁弈竟然可耻的有些脸颊发烫。
门外围观了不少百姓,听完这话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袁大公子在邀月楼跟舞姬睡了三天三夜的消息很快就传得人尽皆知。
“这袁公子平日里道貌岸然不近女色的样子,原来都是装的。”
“可不是吗,这回听说有人举报四大家族跟当年旧水利偷工减料有关,既然这么会装,那当年的事,说不定是真的。”
“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