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未商冷笑:“果然是二房教出来的,的确不如大房,罢了,你闭嘴吧。”
“……”
这话一出,二房的脸全都黑了。
倒是大房夫妇乐得不行。
长子沈耀安得意地笑了:“景成,都这么大个人了,连祖母都不会叫吗?二弟,你怎么教孩子的?也不怕说出去给咱们国公府丢脸?”
次子沈耀海不爽了:“那也比不上你们家淮序,病了这么多年了,汤药喝了不少,还是个药罐子,连给他祖母请安都起不来!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年!”
“你!”
兄弟二人没说两句就吵了起来,殷未商淡定喝茶。
这两个人一个是嫡长子,一个庶次子,本就关系不好,眼看着敬国公年岁渐大,他们都起了争夺爵位的心思。
按理来说应该是由沈耀安这个嫡长子继承,可奈何他的儿子沈淮序是个病弱废材,而沈耀海的儿子是南姜盛名在外的才子,也更讨敬国公喜欢,于是两家的矛盾越来越大。
殷未商就是故意挑起这二人的矛盾,最好是斗个死去活来,将国公府闹得鸡犬不宁,只有这样她才能坐山观虎斗。
她放下茶杯,难得放柔了声音:“耀安啊,我听说淮序身子骨差,就让他在屋里养着吧,以后的请安都给他免了,我还让下人炖了补汤,你等会儿送去给他,他可是我们府里的嫡长孙,以后国公府得多靠着他,不把身子养好可不行啊。”
话落,沈耀安的笑容都快堆满了。
他原本还看不上父亲娶的这个新妇,没想到竟是个有眼力见的!
大房这些年被打压惯了,好不容易遇到个向着他们的,自然欢喜。
“母亲说的是,我回去一定让淮序养好身子,他可是咱们府里的嫡长孙!以后是要继承家业的!”
说完还瞪了沈耀海一眼,得意极了。
“行了,今日就这样吧,还请诸位记住教训,明日请安都给我准时些,我年岁小,不爱训斥人,想必你们也不想被我训斥,为了避免大家闹得难看,少给我整幺蛾子。”
她摆了摆手:“都下去吧,我乏了。”
妾室们被震慑了一通,不敢再开口,赶忙退下了,二房更是不愿意多待,挥袖怒走。
倒是大房,很快又悄悄回了前厅,堆着笑:“母亲,您在府里住着可还舒坦?”
“现在是舒坦,以后就说不准了,毕竟我年轻,府里多是不服我的,若是有人以下犯上,我可就头疼了。”
“他们敢!您是府里的主母,谁能越过您去?若有人胆敢犯上,您尽管告诉我,我替您处理了那群不知死活的!”
殷未商笑而不语,她看出来了,对方这是拉拢她来了。
“不愧是嫡出的,就是比那些个庶子懂事。”
这话说到了沈耀安的心坎上:“母亲明事理,自从我的生母去世后,这府里就愈发到反天罡了,不过是得了父亲几句夸赞,便让二房那屋耀武扬威了好些年!我一把年纪了倒没什么,可我家淮序日子不好过啊。”
沈耀安一副慈父模样,但殷未商知道这不过是假象。
事实上沈耀安根本不疼他那个便宜儿子,沈淮序自幼体弱,才学骑射样样不如沈景成,导致大房没脸,所以他便迁怒于沈淮序,从小到大没给过人家好脸色,羞辱打骂更是不少。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个空有皮囊的沈淮序从始至终都是在扮猪吃老虎,他不光才学武艺样样精通,更是早与当今的小皇帝有往来,后来更是一举成了当朝帝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殷未商笑道:“你放心,我身为淮序的祖母,怎舍得让他受委屈?说到底这国公府以后还得是由你们大房来继承,我以后也得指望你们呢。”
这话便是给了沈耀安一个定心丸,他们正式站在了同一阵线。
沈耀安心满意足:“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您好生歇着,明日我再来看您。”
待他走后,殷未商收起了笑意。
“沈淮序……”
前世里,沈淮序是国公府唯一一个没有对她羞辱折磨的人。
她已知道此人非同寻常,若是能抱上这个人的大腿,对她的复仇之路定有大助益。
这时,慕云走了进来:“商儿,按你的吩咐,我已经将人带来了。”
殷未商勾起一抹狠厉的笑:“走,随我去殷家热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