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位老人泪交加:“我夏侯神府历千年风霜而屹立不倒,不曾想,竟败广在今日。”这话自然悲怆,青葛回首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
有花开便有花,有盛极便有衰亡,一个朝代如此,一个家族更是如此。宁王带着青葛长驱直入,踏入夏侯氏宏敞深阔的厅堂。
他环顾四周,指着一旁悬挂着的长弓和壁雕道:“当初我带着夏侯见雪来夏侯神府,和他们对,你也在场,你
可还记得这青葛:“记得。”
把长亏据况为三皇五带所,而那占据干边墙面的壁雕,上面是周大于高赐侯形与开设要待的场景。
夏侯氏将这幅画悬挂花厅之中,自然是要彰显其深厚底蕴宁主叹:“本主当时便觉,实在是看不便。”
青幕:“那现在怎么办?砸了?
宁王:“倒也不必吧,留着就是,总有一日,这壁雕上会落满蛛网,无人打扫。”青墓听着,却想起自己父王的神庙。
那庙宇并不雄伟,但也有零星一些香火。
想来世间功名富贵到头来终将是一场空,是非功过,自在人心。
这时候禹宁军已经查封各处,并捉拿了众夏侯氏人等,也有那些年轻的郎君,哭嚎着上前阻拦,又要拿起刀来和禹宁军拼命,不过都被一个个捆缚起来,由千影阁暗卫看守着,听候发落。
宁王看着被捆绑的众夏侯神府子弟,想起一件事来,问旁边青葛:“夏侯见雪设下替嫁之计
我记得他们夏侯神府有个内应,是哪个来看?
他这么一问,那些子弟中便有一个瑟缩起来。宁王看过去:“这是?”
青葛道:“夏侯氏三房的十三公子。”
这个人无能无才,倒是有些贪财,估计是被罗嬷或者夏侯见雪用钱收买了。那位十三公子见宁王突然看向自己,顿时怕了,瑟瑟发抖,犹如。
青葛看他这个样子,便对宁王道:“不必特意理会。”
宁王看他这般,也觉无趣,便不再搭理,牵了青葛的手,继续向内院走去。
这时干影阁暗卫以及再宁边境军已经将神府内各处层层筛查,除掉暗桩布防,清理打扫,并安排自己人手以防不测,所以现在宁王走在夏侯神府后院,犹如闲庭信步。
踏入后院内宅时,宁王突然想起什么:“当初你随他们来这里,可是受了委屈?他们把你当侍女,不让你见外人是不是?”
青葛:“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宁王笑道:“想着你既然受了委屈,那我们就要找补回来。”青葛轻笑:“你找补得过来吗?”
宁王却认真起来:“我才二十八岁,你也不过二十四岁,我若能活八十八岁,你活到八十四岁,那还有六十年,找补六十年,怎么就找补不过来?”
青葛听着二十八岁,疑惑看了他一眼,不过一时也没多想,道:“其实也没什么,我从来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在这夏侯神府中,其他人我并不在意,只有夏侯瑾穆和夏侯夫人,我还是想亲自会会他们,你把夏侯瑾穆看管好,不要让他自尽,我等下有话问他,我现在先去见夏侯夫人。”
宁王道:“我陪你去。”
青葛:“这种事,你干嘛陪我去?”
宁王:“你的夫婿当然要为你撑腰,免得你被人家欺负了。”
青葛哑然失笑:“可我并不想你陪我去,这是我自己的事,是我要自己面对的。”宁王无声地望着她。
他眸光复杂,不舍,不忍。
青葛:“有些事太过不堪,我想单独和她说。”
宁王懂了:“好,那派几个精干侍卫跟着你过去,免得有什么意外。”青葛:“嗯。”
于是青葛带着几个侍卫,径自来到后院夏侯夫人的院落,此时的夏侯神府已经乱作一团,侍卫们四散乱跑,丫鬟奴仆不敢跑,一个个藏在暗处,噤若寒蝉。
青葛让侍卫将这些丫鬟奴仆全都看管起来,并搜查了排除可能的风险。最后她迈步,踏入夏侯夫人的房间,不过这里却空无一人。
她环顾四周,视线落在房中一尊佛像上。
走上前,她试探着扳动佛像,果然佛像是能转动的,佛像转动后,座底下竟是地音。她凉凉地道:“出来,不然我会放火。”
这话说出后,地音中隐隐有些动静,之后便见木板被拱起,从里面爬出来一妇人。
妇人气喘吁吁,乌发散乱,正是夏侯夫人。
夏侯夫人一眼便看到青葛,她盯着青葛,震惊不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