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意见来人是太子,慌忙起了身,下跪行礼,还未来得及问安,谢誉鄞就抬手阻止这她开口。
谢誉鄞轻挥了衣袖,写意俯着身慢慢的退去一边候着。
他来至床边。打量着床上的人儿她脸色白如纸,额头布满冷汗。他伸手欲想擦去她额间汗珠,他的猛的一顿,她额头竟然这般滚烫。
谢誉鄞侧目看了眼写意,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宣太医看过了吗?”
写意噗通跪在地上,低声道:“未曾,主子幽禁,你曾下令过不准任何人探视进去,没有得到您的允许,太医也进不去。”
谢誉鄞自责的看了一眼榻上昏迷不醒的人人,起身唤了铁勇进来,“去宣太子过来秋宜宫。”
“是。”铁勇不敢耽搁,得令便起身离去。
写意欲言又止。
谢誉鄞微蹙眉,“你有何话要说。”
写意一咬牙,豁出去了:“殿下,奴婢替我家主子委屈。殿下天天每日饮的茶,是主子每天卯时不顾寒风刺骨下荷塘收集露水沏的碧螺春。”
“孤知道。”
“殿下,太医来了。”
铁勇领着一位40多岁的中年男子进来,刚想给谢誉鄞行了,便被他阻止了,“不必行礼,快给太子妃瞧瞧。”
“是。”太子把医箱放下,拿出绣帕盖在姜宁的手腕上,隔开皮肤触碰,替她把脉。
良久之后。
太子起身先给谢誉鄞行了一个礼,“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娘娘感染风寒,并无大碍,待臣熬些去寒的药给太子妃娘娘服下即可。”
闻言,谢誉鄞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快去熬吧。”
“是。”
一个时辰后!
看着姜宁睡得极不安稳,长睫如同两排小扇子,不安的舞着。
谢誉鄞把湿毛巾放在了她额头,依旧滚烫。想也便知,每日浸泡在寒彻骨的冷水里,怎么可能不着凉呢。
谢誉鄞睡梦中,额头上这一抹凉,让她舒坦了几分,本是烧的浑浑噩噩,这下不禁舒服的嘤咛出声。
她伸出手臂,捞过谢誉鄞的大掌压在小脸下面,不忘来回磨蹭俩下,也不忘偶尔换个边,把另一边的脸也来他微凉的手上蹭上一蹭。
谢誉鄞禁不住翘起了嘴角,亦未将手从她头下捞出。任她枕着。
只是卫青在旁有些不知所措。
太子殿下这几日正为江都爆发瘟疫的事发愁,以往此时必在书房处理策书解决方案,今日却久久驻足在秋宜宫太子娘娘病榻之前。这样怕是不妥……
“殿下……是速回东宫书房?”
谢誉鄞忽而回神,他不觉间已经在此坐了近一个时辰。于是起身欲要离去。却在才一起身,手上一紧,回头看去,只见姜宁紧紧的把他的手攥住,搂在怀里,嘴里还不满的呢喃出声。
谢誉鄞久久打量着姜宁,终是复坐下,轻声对卫青道:“去取了策政书,孤今日在秋宜宫审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