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好奇,谢誉鄞是怎么知道她喜欢吃酸梅的,于是又问:“你怎知我爱吃酸梅?”
谢誉鄞坐到桌前,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才出声道:“孤问写意的。”
她问道:“从哪里来的?”
谢誉鄞微笑:“客栈不远处有户人家,院子里种了不少梅树,孤趁没人在家,跳到树上去摘的。”
姜宁纠正他:“偷的。”
“不算是,孤摘完之后,在院子里留下了碎银子。”
姜宁吃的开心,胃里也便舒坦,却拧眉问道:“那这竹篮也是在人家院子里顺来的吧。”
谢誉鄞点头,道:“放心,孤留下的银子他们再买个竹篮可用不完。”那农户回家会在院子里发现一锭金子。
姜宁嫣然一笑:“你要不要尝一个?”
递到谢誉鄞嘴边。
谢誉鄞急忙后撤,道:“孤吃不得这些酸酸甜甜的东西,你喜欢吃,你吃就好。”
闻言,姜宁心底一动,忽而有了想要看谢誉鄞吃瘪的样子,于是将那小竹篮往旁边一推,将手里的酸梅塞到他嘴里,道:“酸死了!我也是,最不爱吃这些酸甜的物件,快给我全部吃完吧。”
谢誉鄞眼睛酸的眯起,将那梅子吐出,捏着她鼻尖,笑:“阿宁?”
“怎么?”她问。
“竹篮已经空了。”他陈述。嘴角上扬,笑的暖意融融,跟他个性极不相称,若冰遇到了火,格格不入。
姜宁低眼一看,原来你篮子内便只剩下果壳,被她享用殆尽,她尴尬扯扯嘴角,不好意思吐吐舌头:“可惜了,殿下没怎么吃这好东西。”
他笑道:“你自个爱吃,别拉上孤。”
接着谢誉鄞连续喝了几口茶,起身走到榻前,把外衣脱下,姜宁惊问,“青天白日的,殿下脱衣作甚?”
这时谢誉鄞已经平躺榻上,他忽而侧身,单手撑着脑袋,看着桌前抿茶的姜宁,他说:“孤自回来后,从未好好睡过好觉,现在得闲,孤要小眯一会。”他挑眉道:“你要不要,过来跟孤一起躺会儿?”
姜宁摇头,“我不困,殿下睡吧。”
谢誉鄞叹气,平躺着个自己又盖了被子,“睡醒了,等下孤带你去欣赏画舫。”语毕,便传出均匀规律的呼吸声。
姜宁起身,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朝楼下看去,这窗子临着熙攘街道。开窗一瞬,喧哗溢满室内。
街对面也是一家客栈,名字也极无理,招牌书:黑店。竟也是客人满堂。这上京城附近的人竟都是大胆乖张。
突然,有人从那客栈走了出来,这人高大挺拔,身后背着一卷画轴,他发如墨,眼如墨,俊朗清逸,暖若骄阳。
正是姜笛。
姜笛却自顾牵马信步而走。姜宁转身看了一眼一低声道:“阿兄在想什么,那般出神,怎么不抬头瞧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