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心里暗道:看来,是我多虑了。男子一定不是凌苍。凌苍架子大、又傲慢,不会做这些下作事。凌苍该是夜翎才对,待我找个时机,再去到储秀宫顶,会一会那夜翎,找了办法,揭下他面具,一看究竟。
“大人不跟在皇上身边保护?怎么倒去而复返,找我来做什么?”
她不耐,淡淡丢下一句,便无心与男子继续攀谈,不多耽搁,朝养心殿瘸步而去。
身后,男子的声音淡淡传来,似乎他笃定,姜宁听了这话,一定会停下脚步。
“娘娘,属下一直以来,奉皇上之命,守在你秋宜宫顶。看到了不少有趣的事。”
姜宁心里一紧,顿下脚步。
愕然回身问道:“你…都看到了什么?秋宜宫能有什么有趣的事,不过是满荷塘的荷花分外好看罢了。”
男子轻笑,缓步走到她面前,试探道:“娘娘在怕什么,是不是私下见了谁,不能让寒王知道?是那戴面具的夜翎,还是,昨日在你房内的轩、武两位王爷?”
姜宁微惊,男子知道夜翎?
那么铁勇、卫青是否知晓?
若他们三人都知晓,那么这三人的主子,谢誉鄞定然也知情。
为何不去秋宜宫顶守株待兔,抓起来夜翎?
想来,夜翎曾说过,他是谢誉鄞最怕的人。看来,夜翎当真是凌苍不会有错。凌苍此番回来寻仇,谢誉鄞忌惮凌苍也说得过去。
可是,谢誉鄞这种厉害角色,当真惧怕到不敢去捉拿,任由凌苍带个面具在皇宫大院里得瑟逍遥?
她敛眉,笑容可掬:“你没有向寒王禀告在秋宜宫看到的事情。而是来找我,那么就一定有所求,不妨说出你的条件。你想从我这里换得什么?”
男子一凛。低笑道:“娘娘错了。娘娘手里没有属下想要的任何东西。属下本和娘娘是同一种想法,不愿见手足相残。你我皆知,今晚宫宴,必有死伤。”
男子的话句句直截了当,丝毫不加掩饰,薛玉凝便也不再避讳。
“夜翎曾救我,偶驻足宫墙,听到了轩、武两人欲借十二爷之手,除掉凌烨宸。若要动手,今晚宫宴便是一个契机。”
男子转身轻笑,另起话头:“你刚才拾起了皇上掉落地上的银针,想必是想使计,化解晚上这场杀戮?却不知,十二王爷是不是你所想的那般好骗?皇上袖中掉落的银针,仅当防备之用,却没有毒。”
姜宁稍显讶异,本以为她袖藏银针动作无人看到,却不料,无踪不仅看到,还将她的打算说了出来。
不过,男子仅说对了一半。制止晚上的刺杀是一方面。银针真正的用处是,她要从凌思远那里套出一个秘密。有关太后的秘密。
姜宁道:“银针没毒,你知我知,凌思远不知。不试试,怎知他好骗不好骗?”
男子黑眸轻轻眯起,细细打量眼前瘦小女子,缓缓道:“今晚,如若,轩、武二人刺杀皇上不成,寒王必盛怒治罪,到时死的一定是凌思远。不过,刺杀若成,死的便一定就是寒王?”
姜宁知他话里有话,便顺话茬问道:“大人的意思是?”
“凌思远,今晚准备了四十美人,为皇上献上舞剑。”无踪稍加提点。
姜宁稍一思量,面露了然神色:“这些舞女被轩、武两人调了包,换成了刺客?”
谢誉鄞受了重伤。四十个刺客,他怎能招架。难道真的没有万全之策,可以避免兄弟残杀?
“娘娘果然聪明。轩、武两位王爷的确将这四十美人换成了刺客。而,皇上又身负重伤,如此看来,寒王今晚难逃一劫,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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