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跟谢誉鄞成亲两年载,他的脾气颇为暴躁,姜宁是最清楚不过了。他本身性子傲娇,当时姜宁想着驯服他这性子,她可是在他身上花了不少心思。谢誉鄞自小在宫闱生长,看惯了尔虞我诈,阳奉阴违,总是有人为了讨好他,投其所好,令他极为反感,姜宁看准了这一点。所以,她重新营造人设。
谢誉鄞这般傲娇的人,必须要有一个敢忤逆他的人,前世,谢誉鄞与姜宁的朝夕相处中,他发现姜宁跟其他人不一样,她会时不时跟他唱反调,偶尔斗斗嘴,有时候总会把他气的半生不死,但谢誉鄞又无可奈何,总是被姜宁所吸引。久而久之,他终于陷入了姜宁从一开始就布好的陷阱,哪怕姜宁身份暴露,他亦心甘情愿的喝下她递过来的毒药。只因他爱她。
姜宁垂眸,或许,现在她对谢誉鄞完全没有动情,但她可以尝试去爱他。
如今形势逼人,她是断断不能让谢寒发现端倪,她要继续留在谢誉鄞的身边,假意继续配合谢寒交给她的任务。
突然,姜宁肚子在唱空城计,便不再搭理他,自顾自地喝着桌上的茶水,吃着点心,怡然自得,完全无视谢誉鄞的存在。
两人一直沉默不语,谁都不愿先开口,一时间气氛有些古怪。
后来还是谢誉鄞忍不住了,他伸手拍了一下桌:“莫非,镇国公的嫡女嫁给孤就是为了吃东西?”
姜宁慢条斯理地把口中的东西咽下去,一脸笑意的看向他:“只是吃点东西而己,就这么碍着殿下的眼了?”
“哼,”谢誉鄞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听说,你为了嫁给孤,以死相逼,挺有骨气的啊?”
姜宁捏了一口手中的糕点吃了起来,“我知殿下厌我,您也挺有骨气,娶了我。”
闻言,谢誉鄞怒的瞪她一眼,若不是皇后碍于镇国公在朝中的势力,不得不答应把姜宁赐给他,他会娶这等不知廉耻的女人么?
“孤告诉你,你既占了太子妃的位置,那就要给孤安分守己,在东宫可不会有人惯着你,把你那娇纵的架子给孤收敛点,否则别怪孤不客气。”
姜宁双手一摊:“可是殿下,我嫁给您可不是来受你的气,新婚燕尔,您就给我放狠话,实乃伤我心。”
谢誉鄞靠近她,猛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伶牙俐齿,不亏是镇国公嫡女,咱们索性把话挑明了。你安分守己点,不该管的事莫要插手,更不要奢望孤会对你怜爱,那么,这个东宫还能容下你这么一个有名无实的太子妃,否则,别怪孤休了你。”
姜宁轻笑,挥掉他的手,:“放心好啦,殿下的宠爱,我自是不敢奢望,还有,这太子妃的位子我更不想要,要不,太子殿下休了我吧。”
看见谢誉鄞这副模样,她总是忍不住去跟他拌几句嘴。
可是这话,听进谢誉鄞耳里,却理解成了另一个意思,他板着脸看着她,“你……不要太放肆,你以死相逼,为的就是嫁入东宫,如今倒是自己把自己抬举了。”
姜宁无奈拢了拢眉,这也难怪谢誉鄞不相信她说的话,前期谢寒为了让她成功嫁入东宫,他跟镇国公,出此下策,让她以死相逼,镇国公爱女心切,以这个理由,求皇后赐的婚,如今也如愿嫁入东宫,现在却说对太子妃的位置,不感兴趣,倒是有点太虚伪了。
姜宁收回思绪,愧疚的低着头道:“我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也想明白了一些事。这场婚事,本就是错误的开始,那我接下来也会安安分分的,绝不会再给殿下添麻烦,你当我不存在就好。”
谢誉鄞面露诧异,视线落在她柔美的侧脸,漆黑的瞳眸带着几分探究。
片刻后,姜宁草草吃了几样膳食,填饱了肚子,她漱了口,起身走到床畔,小心翼翼将头上的风冠给取下,搁在拔步床下的梳妆台,起身活动了下筋骨,顺带扯下繁琐的大红衣袍,扔到屏风上,上头便传来谢誉鄞不自然的声音:“你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