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一桌自顾谈天用饭,竟没一个人将季氏姊妹看在眼中。
季幽幽暗道:哪有人敢无视我的存在,这一桌的下等人是活腻啦!
对这一桌的主人模样的人大喝:“喂,紫袍丹凤眼睛的妖怪,你季姑姑我问你话呢,没听到么?”她口中那妖怪指的正是谢誉鄞。
谢誉鄞眸光转冷,身遭立即便笼罩一层森冷危险气息。他眼抬也不抬,手里动作也未停下,将手中吃食喂到姜宁嘴中。
姜宁边咀嚼,边打量他,他却依旧耐心含笑喂她吃饭,她心中又是一动,小声道:“你季姑姑,好像在喊你。”
谢誉鄞脸上一动,欣喜的笑,动容道:“这是你醒来主动和孤说的第一句话,不生孤的气了?”
姜宁哼的一声将脸别过,心里很是很生气,总是不顾她的感受,硬生生的把她抱怀里喂,她自已又不是三岁小孩,有手有脚,非要贴上去抱她。
谢誉鄞将姜宁小脸扳回,不厌其烦的在她耳边呢喃哄慰。竟又是将季氏姊妹仍在一边,没做理睬。
季氏姊妹互望一眼,季幽幽气的“呀”了一声。
小春子见那季幽幽对他太子爷又喊又叫,心里别提多气恼,看了眼季幽幽,笑哈哈道:“大姑娘,是你弟弟丢了么?”
季幽幽见谢誉鄞对她不理不睬恍若未见,好不失望,现在小春子答她的话,倒也没让她的面子掉在地上,况且她看着这一副笑脸的小春子倒比那丹凤眼睛的男人顺眼的多,当即高兴了几分,嘻嘻笑道:“是呀。你见到他了没有?”
小春子重叹一声:“唉!”随即眼圈便红了,抬袖抹了抹眼眶。
季幽幽为人单纯善良,心中一动,生出几分怜惜之意,软声问道:“你怎么啦?又哭又叹的,委屈什么,有人欺负你了么?”
小春子凄婉悲苦道:“大姑娘你有所不知,比起来被人欺负,我的状况可要惨的多呀,我我哭我的我的宝贝弟弟!”
谢誉鄞丹凤眼的眸满是轻佻笑意,睇了眼小春子,伸手盛了汤水,喂姜宁喝了起来。
姐姐季雨欣望了眼谢誉鄞,暗暗的道:那紫衫男子对旁人冷冷冰冰,不苟言笑,对他身边小男孩却温柔缠绵,端茶倒水这般殷勤,我此番前来西岩,有意嫁给太子,黎国太子也能这般待我,我便知足了。
季幽幽哪知她姐姐的想法,见小春子伤怀,她想起了一路上寻找弟弟不得的各种失意,不免叹了声,道:“你也有弟弟啊。他怎么啦,你哭的这么伤心?”
姜宁拧眉,小春子什么时候也有个兄弟?卫青和铁勇了然嗤笑。
小春子道:“对啊,原来是有的。现在却哎呀,我弟,被人用刀割死啦!”捂脸嚎啕哭了起来。哭声震得窗纸晃动,却哪里有一滴眼泪?指缝里偷看季幽幽,只见她面上满是同情之色,他心里窃喜。
是了,这小春子占尽了人家大姑娘的便宜,明明是宫人,竟然色心不死?要是给季幽幽知道他嘴里的弟弟是什么,定要羞恼的跳江了。
姜宁再是单纯,对小春子所说的事情终于明白过来,当即便给谢誉鄞递来的汤水呛到了。
谢誉鄞轻拍她后背,不悦轻咳一声,眯起眼眸扫了眼铁勇,阴鸷道:“把那货杀了。”那货指的便是小春子。
便是谢誉鄞这一抬头,季雨欣心头砰然一动。似曾相识的感觉胀的满腔皆是。忍不住看了他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