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觉到她投来的目光时,他竟然想逃开。终是回以冷冽的目光,或许还带点鄙夷。
盈雪轻笑,挣脱了姜宁的手,“不给你颜色,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她手下暗暗运气,之后猛的一掌打在姜宁胸口。
姜宁怎么样都没有料到羸弱的盈雪竟然内力深厚。她身体向后飞出,撞击在柱子上,最后跌落在雨水中。
胸口顿疼,浓重的血腥气从喉头涌出,撑起上身的一瞬,一口鲜血喷出,面前的雨水被染红。
谢寒始终没有丝毫上前的意思,冷眼看着院中的一切。姜宁,你父亲犯下的罪,就由你来还。只是,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看到姜宁吐血的一刻,他紧握了双拳,泄露了几丝心绪。
盈雪走上前去,脚用力踩在姜宁手上,脚尖来回拧转。
痛,姜宁并不害怕。她怕的是谢寒的无动于衷。
“姜宁,现在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了吧。你看到了吗?皇上不管你,因为皇上不要你,皇上讨厌你。皇上爱的是我。是我。”盈雪厉声道。
姜宁咧嘴扯了下嘴角,牙齿已经被血染红:“恨生,你真可怜。”
盈雪俯身捞起薛玉凝的衣襟,与她面对面“你说什么?本宫哪里可怜?”
“你可怜,因为你只能靠着杀人来证明他爱你。除了杀人,你们之间还剩下什么。”姜宁眼睛被雨水打的睁不开。胸口阵阵的闷疼也让她支撑不下去。
盈雪气怒的把姜宁推倒在雨地,扯起她的手臂,把她拖拽到廊子边沿。
“姜宁,你和尤怜之欺瞒皇上,难道以为只跪一夜就可以了事了吗。”
姜宁用尽力气,撑起身体,抬眼凝着谢寒。
他嘴角紧抿,眼里没有一丝的不忍。姜宁手一指盈雪,“皇上,臣妾好奇,到底你的话算,还是盈雪说的话算数。难道皇上要出尔反尔。”
谢寒上前一步,出了廊子,太监忙撑了伞跟在谢寒身后。
“朕一向说话算数。”他随后把盈雪拥进怀里“但是,盈雪的话,朕也不能当成没有听到,谁让朕爱惨了盈雪呢。”
胸口如遭重击,姜宁身体向后缩去。他爱盈雪!
恨生倚在谢寒胸前,柔声道“那臣妾自然不能教皇上难办。”
之后她朝一边的奴才喊道“来人啊,地上太凉,给姜宁拿来跪起来比较舒服的物件。”
下一刻,几个奴才抬来了一个宽大的木板,横在姜宁眼前。木板上面布满了一根根的尖针。而本是米黄色的木板,已经被血染成了暗红色。
这说明,跪过这板子的大有人在。她姜宁并非第一人。
姜宁唇无血色,钢针刺入膝盖,穿骨之痛,只消想想,就已经让她难以承受。
“姜宁,请吧。你不是要皇上放了清妃之,跪在这板子上一夜,皇上自会信守承诺。”
姜宁挣扎着站起身,来到谢寒身前,握住他的手,抬眼凝着他丹凤双眸:“我只听你的话。若你让我跪,就亲口告诉我。”
谢寒感觉到手里的湿腻,不禁低头打量,薛玉凝的手握的很轻,就仿佛随时都会松开一般。
忍住了反手握住她手的冲动,瞟了眼满是钢针的板子。
那板子不知毁了多少女人的腿,只要跪上去,腿就废了。他,真的要让她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