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原本担忧的不得了的心情险些因为容易这句话而破功,她扶额道:“我的天呐,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快把聪明伶俐的小容易还给我。”
容易受这个玩笑的感染,心情也跟着轻松了些许,故意装腔作势道:“被妖怪吃了。”
荷花跟着笑了:“那得是多聪明的妖怪才能把你骗去吃了啊,我以前看过一个童话故事,说是有些妖怪会读心,能变成你最在意的人,说来说去,靠得还是感情,尤其——”
话音在想起顾归帆后戛然而止,她意识到自己差点就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容易的笑容跟着一僵,但她想到眼下的忙碌,还是深呼吸一口转移话题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送茶叶合不合适呢。”
这个话题算是很像样的了。
荷花跟没说过方才那个故事一样接过话茬:“不合适,梁总今年刚过三十,就比你大五岁而已,万一被对方误以为我们在嘲讽他年纪大,这事情就不妙了,虽然他作风非常的老派。”
“商场如战场,一样是得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我特意收集了一些跟他相关的资料,已经发邮箱里了,你慢慢看,就不要管外面的事了。”
荷花不动声色地试图把她跟外面的流言隔绝开来。
容峥和容安安虽然觉得她反应有点过度,比容易一次性闹两桩绯闻的时候还夸张,但他们转念一想,觉得这次的谣言都传到容宴西出轨了,生气些也正常。
当天晚上,龙凤胎谁也没敢打扰容易。
容易待在自己从牙牙学语住到现在的套间里,心里一片安定,对于外面的传言是一点也没多想,她怀里抱着司机帮忙接到这边的柿子和红枣,一次性撸两只猫,也算是在享齐人之福了。
跟她打视频电话的是下午刚见过面的谢洁,对方见她这样怡然自得,松了口气:“我看到你发讯息说这里不顺,那里不利,真是担心坏了,没想到你倒是还挺有闲心的。”
话说得轻松愉快,心里的忧虑其实是半点不少。
她们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就连留学时的距离都未能影响她们的友谊,那对彼此的了解自然是极为深刻。
谢洁知道,容易越是想要忙起来,看起来就越会清闲,这简直已经变成她的定律了。
当年她下定决心要远离泥淖,在离开的前一天晚上就是这样闲适的度过了在国内的最后一晚,若非早就准备好等她做抉择了,家里人怕是都要以为她其实是反悔了。
“我这不叫有闲心,应该是看开了吧。”容易话音平静到了反常的地步。
“我已经尽了自己的努力,可他连最后一步都不肯迈出来,在他迈步之前,我不会再继续往前走了。我曾经以为我们俩的进度条是在回国后开始重新计数的,现在想想,是我太乐观了。”
“我和他之间的进度条从最初开始就只有那一条,不过是从前进展太慢,回国后又进展太快,让我产生了错觉罢了,现在不过是回到原点。”
她上次以为自己失恋,曾经痛痛快快地哭过好几场,如今却是连眼泪都没有了。
有什么可哭的呢?或许顾归帆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发自真心,说的也是实话,可喜欢跟喜欢也是有区别的,她敢说自己最喜欢他,但他能么?
他恐怕是在意自己的身世胜过在意她,与其说是不想让她后悔,不如说还是不够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