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信半疑下来。
他从门缝把烤红薯塞进来,一边朝手心哈着气,一边傻乎乎地望着我,“回寝室去吧,别冻着了。”
感受到手心的温热,我抬眸看他被冻的红肿的鼻尖,肩头厚厚的雪花,慌张地转身离开,怕他看到我湿润的眼眶。
那晚,我边吃边哭,心里柔软的一块被触动了。
很久之后,我才问起那晚的事,问他哪来的红薯,又是到哪里烤的。
他云淡风轻,“红薯是拜托跑腿买来的,烤是在学校小树林烤的。”
我震惊,“怎么可能?那可是雪地,也没有干柴火。”
他仰着头,“三年的书全烧进去了,怎么不可能。”
再后来,我被车撞到昏迷很久,睁眼就看到孟宴礼趴在我床边,眼下乌青。
我开口训斥他,“好好准备考研,不用管我。”
他沉默片刻,扯出一抹笑,“这不是考完了,只是不太好。”
后来我才知道他不是落榜,而是没参加那年的考试。
我骂他傻。
他说,“考研明年也能考,你要是出什么事,我才会悔恨终生。”
大学四年他一点点暖着我孤寂荒芜、杂草丛生的心。
我也向他敞开紧闭的心扉。
费尽心思才得到的东西,我总觉他会格外珍惜。
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短短四年他就腻了,背叛了我。
我抹干眼泪,把花束连同戒指扔进垃圾桶回了家。
坐在沙发上,脑海中放电影般闪过这四年的点点滴滴。
凌晨三点,客厅大门被打开。
我仰头,对上孟宴礼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