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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走出很远,那些喧天的鼓乐还能听见。
夜晚的时候,众人寻见一处破败的行院,入内一看,只有些断瓦残垣,颓墙倒壁。正要出来另寻地方,忽地天上就滚起了黑云,紧接着雷声一声响过一声,暴雨顷刻而至。
众人急忙拣了处勉强遮头的残檐立着,看如注大雨将夜色涂得迷蒙一片。
倏然间,一道白光撕开夜幕,紧接着,雷声大作,一道道令人心惧的白色闪电布满天际,好像要辟开这个沉沉的黑夜。
天蓬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干冷的馒头啃了一口,啧了一声:“紫为贵,青为直,白为奸,看来天庭里又少了个祸害。”
看见三藏不甚明白,孙悟空解释了一番,乃是天庭有神仙或出任务或历练或惩罚,从轮回台下界,电母雷公便会现此异像。对于那些偷溜下界的则没有这种待遇。
三藏好奇道:“那你当初下凡,电母打的闪电是什么颜色?”
天蓬嚼馒头的腮帮子顿了顿,道:“不记得了。”
卷帘积极回答:“我记得,是粉红色。”
三藏惊讶道:“这代表什么?”
卷帘道:“代表少女心呀。”
三藏立即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天蓬:解释得很好,下次不用再解释了。
雨下了不知多久,还是不见小。一行人坐着怕衣摆被雨沾湿,只能干站着等雨停。所幸在寇员外家休养了半月,也不觉得如何困乏。
雨夜之中总容易勾起人心底的一点愁绪。
三藏想起十余年未归,且不知唐王那边如何引颈期盼,心中酸楚难言。
孙悟空想起了有四万八千猴儿的花果山,自己那张插着“齐天大圣”大旗的交椅旁,是时候该再加把椅子了。
天蓬贴身的衣兜里,还放着那朵小小的紫色的花。他在上面施了术法,即便再过几年,也不会腐朽凋谢。
卷帘看着雨幕,茫然地想着取经结束后,自己的去留。他和三藏、孙悟空、天蓬都不一样,三藏有三三,孙悟空有花果山和猴子猴孙,天蓬有元帅府和霓裳仙子,他只有一个冷冷清清空空荡荡的将军府。
而如今,听说玉帝另外拔擢了他的一位下属替代了他卷帘大将的位置,将军府也只是名存实亡。
白龙马在断檐下努力地缩着身子,只是他个头太大,就算尽力埋头收尾,也难免淋湿了些皮毛,干脆化为人形,又怕地上积水沾湿衣摆,两手提着衣角,呆呆看着大雨打在地面漾出的一圈圈涟漪。
众人各怀心事,静默无语。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有闲情赏雨,毕竟有些人还要忙着做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