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青月踏着轻盈的步伐,一袭粉色纱裙随风飘拂,衬得她肤若凝脂美艳动人。
我有口难言。
饶是我为盛青山读过几本军书,也比不上他的阴策阳谋。
明明只是轻飘飘做些样子,便叫府里府外都相信他对我爱重。
“嫂嫂看着不太高兴?”盛青月端详着我的表情。
“没有。”演都演了,没有自己戳穿的道理。我捋了捋耳边的碎发,强笑着说道,“只是有些疲惫。”
“哦,”盛青月低头轻笑,“嫂嫂也莫太依着哥哥,身体要紧……”
听出她话外之音,我面红耳赤,“我不是那个意思。”
盛青月美目流转,笑意更甚,“嫂嫂说不是那个意思,就不是那个意思好了,怎么脸红成这样?”
我语塞,急忙抚脸,“哪有脸红。”
“还说没有?”盛青月忽然扭头,问连枝道,“你家夫人脸红没有?”
连枝距离我们两三步远,并不知道我们的谈话,闻言站住脚仔细打量,而后老实道,“好像是有些发红的。夫人哪里不舒服吗?”
这笨丫头。
盛青月笑得花枝乱颤。
我这一天脸皮不知跟着受了多少罪,要烫熟了一般。
“快别笑了,你、你往后也要嫁人。”
见她捂着肚子越笑越明目张胆,引得路过的下人都要侧目。
我手足无措,急得要去捂她的嘴,“也叫你的小姑子这样笑你。”
“姜家只有兄弟,没有姊妹。”盛青月不以为意,但情绪明显低落了下去。
察觉到她的变化,我有意挽着她往僻静处走。
直至四下无人,已到了临近西院的池塘边。
“妹妹有心事?”我问道。
“兄长没和你说?”盛青月反问,后又自嘲一笑,“也是,你们正是浓情蜜意,哪里有空说我的事。”
转眼的功夫,盛青月面色阴沉下去。原先竟都是在强颜欢笑。
“他的确没有提起。”我道,“但不妨碍你告诉我。若是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嫂嫂我一定竭尽所能。”
盛青月的目光落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
说也奇怪,今日竟一尾鱼也瞧不见。
良久,她缓缓道:“嫂嫂知道我的亲事是怎么来的?”
“听说了一些。”我点头。
不同于盛家世代袭爵,姜老将军本是盛老将军的副将。二十多年前,茂国还未兴盛,两位将军四处征战,一起建功立业,情如手足。后因征战有功,姜老将军受爵,被派去贺城镇守一方。临行时,两家定下这桩儿女亲事。盛青月作为嫡女,从小便知道有这样一桩娃娃亲。
“那嫂嫂知道贺城是什么地方吗?”盛青月将目光收回来,冷冷地看向我。
过了贺城便是蕨地。不同于苗地农田肥沃民风质朴,蕨地贫瘠民风彪悍。贺城作为边关,时有战事。盛青山去苗地之前,就去支援过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