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雪惠,也许已经处于一个较为危险的境地。
雪惠是她的人,但从前,她听命于直毘人。
前段时间直毘人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但月生不能肯定他完全不生气。
甚尔没有回应他的橄榄枝,雪惠脱离他的掌控,其他的心腹无法靠近月生。
这会让直毘人感到自己失去了对于长子的掌控。
而月生今年还不到八岁,就已经让他感到一种格外突出的叛逆了。
这会让他有一点儿怒火,这点儿怒火不至于对他发泄,但说不定就会找个机会随手给雪惠一点教训。
家主眼中小小的教训,对于雪惠来说,可就不是“小小”了。
晚上,月生去求见直毘人。
等了一会儿,侍从过来回话:“大少爷,家主大人说,他在和大长老下棋。您不爱下棋,回去吧。”
月生:“……”
月生冷漠的深吸一口气,扭头就走。
室内。
大长老落子。
昏黄的烛火光芒在他的胡子上跳跃。
老人抬起头看着对面人在盛年的家主,叹了口气:“我们这群老头子都已经放弃掌控他,家主难道会比我们还要迂腐吗?”
禅院直毘人兴致勃勃的喝了一口酒,看着棋盘,“叛逆过头了,总得让他吃点儿苦头。”
大长老静默半晌:“不怕他真的翻脸?还没有人动过他亲近的人。”
所以谁也不知道,那个孩子在亲近的人被冒犯的时候,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那不是很好吗?”直毘人笑眯眯的,拨弄着棋盘上的棋子,“这孩子脾气太好了,上次你们都那么下他面子了,他都没把桌子砸你们所有人脸上。”
大长老:“……”
直毘人道:“也是,直接原地出殡不太好。”
大长老:“…………”
“我得教他一件事。”禅院直毘人哼笑着,说:“既然选了一条要与家族背道而驰的路,就没必要表现的那么温和,犹犹豫豫,反倒让他自己不快乐。当个别人眼中的暴君没什么不好,起码自己爽了。”
大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