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隐约传来衣物摩擦的声音,以及男人有些沉重的喘息声,可惜还不等众人仔细听,电话便直接挂断了。
不过联想之前电话里那句满是别样色彩的话,也足以让人想入非非。
沈从言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极少在人前真正动怒,此刻他却彻底沉下了脸,神情紧绷,眼底渐渐酝酿出一场风暴。
“你,过来,给我带路。”他的视线扫向瑟瑟发抖的酒店前台,咬牙切齿的样子近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好…好的……”酒店前台哆哆嗦嗦地带着沈从言往楼上走去。
今天晚上实在太刺激了,她已经完全搞不懂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混乱关系。
裴清越跟苏御本来也想跟过去,可他们被一众黑衣保镖拦了下来,只能又气又急地留在一楼大厅。
沈从言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怒火之上,脚步重得仿佛要将地板踏穿。
来到房门前,他一脚踹开房门。
只见房间内一片凌乱,四周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异香,只是闻着都令人不受控制地脸红心跳,心思浮动。
林晚芙衣衫不整地跨坐在秦弋精瘦的腰腹上,似海藻般的黑色长发自然下垂半遮半掩着她雪白的背,黑发雪肤,视线下移更是让沈从言浑身血脉偾张。
几乎是在沈从言走进来时,秦弋原本迷离的眸子便瞬间恢复了清明,他动作迅速地将林晚芙裹进了被子里。
沈从言缓步走到床边,他垂眸看着床上只露出半张脸的林晚芙,而后轻轻取下了手腕上的金属手表,将它随意置于一旁,紧接着他又扯了扯自已的衣领口。
“我还是对你太放纵了,以至于你三番四次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他低沉沙哑的嗓音在安静的室内悠悠响起。
经历过上次林晚芙差点出事,他就派了人一直密切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在得知她和苏御一起去了江心市,原本他是不想管她的,毕竟苏御也没那个胆子挖他墙角,可后来他又接到消息,她坐的航班遭遇了劫匪劫机。
当时他甚至都想了如果她死了,那他也不活了,所以他不顾医生劝阻,连夜赶来江心市找她。
不曾想,她不仅活的好好的,还有闲情逸致跟野男人开房。
林晚芙最讨厌的就是沈从言这副狂妄自大的死样子,她扬起下巴,“沈从言,我都找到了秦弋,你以为我还会怕你?”
“呵呵,不怕我了?”
沈从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强压下内心涌上来的酸涩感,看着已经穿上衣服始终保持沉默的秦弋,眼神似是淬了毒,“你真是命大,那样都没能弄死你。”
他是真没想到,秦弋在埃尔以及科斯里多方势力的围剿下,居然还能毫发无损地逃回国,并且找到了林晚芙。
“她需要我,我就不会死。”秦弋往日清冽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情动后的低哑。
沈从言听到这话,气得握紧了拳头。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生厌。”
他最看不惯的就是秦弋这种看似不争不抢,实际上连吃带拿的虚伪做派。
林晚芙看不惯沈从言侮辱秦弋,她拿起床上的枕头毫不留情地砸向他,“谁能比你更讨人嫌,你还不滚?难不成你是打算留下来看我们做?你想的美。”
“林晚芙,你是不是存心想气死我,然后好跟秦弋双宿双飞?!”
沈从言一把抓住砸向自已的枕头,他脸上笼罩着一层寒霜,眼神中的怒火宛如熊熊燃烧的烈火,让人不敢靠近。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心可以硬成林晚芙这样,无论他怎么去捂都捂不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