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泽有些僵硬地躺在床上,双膈不断屈起又伸直,不知道该怎么安放才好,就连肩背和腰腹也悄然紧绷起来。
像是被剃光了皮毛,敞开肚腹露出血肉的健硕雄鹿,被迫面对衣冠整齐却霍霍磨着刀的狩猎者。
「放轻松,你怎么一幅要上解剖台的样子?」
耶尔弯了弯眼框,看起来并不着急切割他的奖赏,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整理托盘里的东西,一一用酒精消毒。
啵。
精油小瓶子被打开的声音,散发出清润心脾的香气来,而后那浅绿的液体滴滴落下,滚烫和冰冷在心口口错肆虐。
耶尔垂下眼睫,回忆着资料上的按摩手法,手腕缓缓用力。
五指和手心像是陷入一片滚烫黏稠的枫糖,原本被撕开纸包后就溢出难以抑制的甜香,被混杂着精油来回搓揉后,更增添一分柔滑软腻。
「对,把手放下来,不要横在那里……」
背着光时雄虫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最清晰的只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似温润清透,却暗藏着一抹促狭笑意。
咕啾咕啾。
咕啾,唬唧啦唧……
躺在床上的雌虫脸色潮红,左腹屈起又放下,显然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半响后却偏地哑声道,「手套。」
「手套怎么了?」
西泽一顿,似乎是找回了一分清醒,急促地喘息半响,才言不由衷地低声道,一有点冰。
耶尔从又香又甜的泥沼里拔出视线,扫过床上雌虫紧皱的眉心,紧抿的丰软的唇,还有故作坦然的神情,突然轻笑出声。
「真的吗,只是因为这个?」
「嗯……」
西泽没办法理直气壮地要求什么,毕竟眼前的气氛虽然很奇怪,但本质其实非常正经——
只是寻常的疗养罢了。
他们不约而同地沉默下去,没有再说一句话。
房间里的气氛却一点点变得黏稠起来,像是慢慢煮沸的水,咕噜咕噜地翻滚酝酿。
半小时很快过去。
耶尔终于将双手移开,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手腕,将已经一片狼藉的手套扯下来丢进垃圾桶。
「有感觉好一点吗?」
瘫软在床上的雌虫喘息急促,好半响才找回心跳的节奏,声音沙哑地道,「好多了。」
其实不知道为什么更涨了。
像是滚烫的岩浆,在那层薄薄的皮肉下不断盘旋,不断积薄着热度或者其他东西,感觉随时随地都会炸开。
「不太对。」耶尔也察觉到不对劲了,眉心微皱,「怎么和资料上说得不太一样。」
他犹豫片刻,还是拿起了那个吸奶器,又消了一遍毒,然后啵一声打开了喇叭口上的透明盖子。
「很痛吗?感觉量其实也不少了,要不还是试一试吧?」
那圆形的喇叭罩严丝合缝,静止时就带着一点轻微的吸力,还有微微的紧窒感,将那块软肉很轻地揪了起来。
西泽喉结微动,蓦地有些紧张起来。
「开始了?」
耶尔找到开关,选择了最低档的模式,很快那机器就开始轻柔地运作起来,发出嗡嗡的低鸣。
「现在感觉怎么样?如果哪里痛就告诉我,我把开关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