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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申屠长青觉着自已眼花了。
不是?他刚刚哭的时候她们就在了吗?!
魁梧的男人僵硬的扭头,朝自家妻子不可置信的看过去。
自家先是孩子遭怨气入体,再是男人被人险些弄死,庄娘一股怒气憋在心里,但瞧见这场面,还是忍不住噗嗤大笑。
女人握紧了刀重重点头,但转眼就变了脸色问他:“先别觉得丢人,到底谁干的!老娘去砍了他。”
如今身上完好无损,显得之前的毒打污辱像是一场荒诞的梦。
申屠长青少见的愣了神沉默下来,随后看向容貌相似的姐妹俩。
宋妹子的装扮与之前截然不同,但脸还是熟悉的脸,眸光还是那样温和关切。
申屠长青低头,双手捂脸抹干净眼角湿气,随后粗声郑重的看向宋听婉。
“有人向我索要你给的丹药。”
此言一出,屋内安静下来,针落可闻。
宋听婉来北河这几日,遇见伤者用丹都很大方,但没有一颗流露出去,皆是当场看着人服下才会接手下一位。
唯有申屠长青手里,有她一开始给的一瓶丹。
宋听婉蹙了眉,垂眸思忖。
会是谁。
“还有,咱们将崽送到问剑宗,城主的人来警告我。”
如果小鱼儿被送走,他与庄娘要被拖下城主府地牢受刑。
他的话没说全,庄娘却读懂了他的未尽之意。
北河的规矩如此,北河的高战力,每年都有人拼命送后辈出去而下地牢。
触动刑法那又如何。
他们被烙印标记跑不了,却并不乐意看到孩子被死死困在这贫瘠的地方。
“那你的伤,是哪边人打的。”
宋听婉微微低眸,轻声询问。
庄娘亦是紧盯着他,不出意外,得到答案定要夺门而出去报仇。
申屠长青无奈笑着叹气,暗忖自已倒霉。
“先来的是老李,他带着人暗示完我后,身边的人说城主交代的,要给我这个刺头一点教训。”
老李与他有些交情,但扛不住城主的吩咐。
城内散修大部分以他为首,要不是申屠长青不爱管事,好些职务铁定落在他头上。
他又是个体修,皮糙肉厚的,被城主吩咐的那人拿了鞭子,给他打得皮开肉绽,也就看在老李的面子上放过他了。
那时只是看得惨些,却没有伤筋动骨。
他龇牙咧嘴的正要回家,没想到蒙头就跳下来一个阴沉沉的男人。
那人瞧着就不像什么光明磊落的,申屠长青瞥了一眼,没理。
结果就被那人拦住了去路。
先是好生有礼的问他手上有没有丹药。
申屠长青一个穷体修,家里钱财都是给妻子放着,他那点小钱就爱拿来给儿子买玩的吃的。
哪有钱买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