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打湿的斑马线上,红灯倒影在水中随着行人的步伐氤氲荡漾泛起层层涟漪。
不远处的斑马线上,一个年迈的老妇人推着一辆板车。
满头银丝稀稀疏疏,凌乱地在发尾处卷了起来。
她的后背佝偻得厉害,身上褴褛皱巴巴的衣裳被雨水打湿,紧贴在干巴瘦弱的身躯上。
板车上的纸皮和塑料瓶沉重,她推得很吃力,低着头走路。
在路过斑马线的路上时,一个肥头大耳的年轻人疾走了两步。
他的脸上满是戾气,一把将那老妇人推搡到水洼中,俯身从她的口袋里抢夺着什么。
老妇人躺在地上死死捂住口袋,但因过于年迈抢不过年轻人,被硬生生抢走了钱。
她不顾浑身湿透了的狼狈,死死抓住年轻人的大腿哭喊祈求着他。
“把钱还给我,还给我……”
年轻人一脚踹向她的胸口,往她身上吐了口唾沫。
“没用的老东西,我就说你特么藏着钱吧?”
红绿灯的颜色转变成了绿色,有车辆摁喇叭,也有人冲下车去阻止年轻人的恶行。
却换来一句。
“她是我妈,我劝你们别多管闲事儿,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又回头朝老妇人踹了一脚。
“你装什么死?赶紧给我赚钱去,下次再让我发现你藏钱我打死你!”
他说完后,拿着钱往路边走去。
老妇人躺在路边的水洼之中哭喊得厉害,却没人敢上前去帮忙。
所有的车辆都不敢往前走,生怕她一个想不开冲了出来惹上是非。
红绿灯绿了又红,红了又绿,直到再次变绿的时候。
她才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用手背擦了擦眼泪艰难地扶着推车往前走。
司韫指尖的煊赫门早已燃尽,烟灰一截一截地掉落在她的身上。
她整个人呼吸都像是骤停了一般,瞳孔微缩。
开着空调的车内像是灼热不堪,她的后背渗透着冷汗,浸湿了衣裳。
似乎有些紧张地将车窗摁了上来,低头将烟蒂扔在车载烟灰缸中。
郭亭煜松了手刹,一脚踩了油门。
“那阿姨也真是可怜,有这么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