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身手灵活而且腰强体壮的人,我之所以那么轻易地被可恶妹子掀倒在地,完全是因为我浑身使不出力气。那感觉,正如2016年里经常会看到的电视广告:身体被掏空。
灰天那个认真的家伙,在旁瞪大眼睛围着可恶妹子猛看猛看,任我直挺挺地站起、然后飘起、接着狠狠摔落。
“主人!”黄大哥叫得急切,却没有冲过来一手挽住我腰、把我转两圈、再用深情的微笑来问我“有没有事”。
黄大哥只是叫了我一声,然后就直接吩咐说:“灰天!快给主人检查身体!”
“额,好吧。”
灰天不情不愿地说着,随即不知做了什么动作,惹得到处都开始冒出熟悉的“窸窸窣窣”。
我躺在地上,想到自己又要再惨遭蟑螂的群体揉躏,有些绝望地思考一个问题:这应该就是生不如死了吧?不然的话,为什么一直倡导珍爱生命的我竟然又想着自杀了呢?
蟑螂爬满我的身体,我感到无比恶心,但是那无数细足引起的瘙痒感觉却让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可以听出,那笑声里带着极大极大的欢愉。
笑声,让屈辱变成了可耻,又让可耻变成了恬不知耻。
我一动不能动,只能痛苦而快乐地大声笑。
仿佛是过了800年那么久,那些蟑螂终于一哄而散。我喘息着躺在地上,为自己感到有些悲哀:谁能想到,被这么虐待竟然还会笑着接受。
“主公没事!就是有点营养不良!我已经让乡亲们拿食物过来了!”
灰天终于说出了一句我爱听的话。我精神一振,随即却陷入了对食物的无尽恐慌:那,是蟑螂吃的食物吗?
“你确定没有看错吗?他那么大个人还营养不良?”
可恶妹子的声音响起,比之以往少了一些冷厉、多了一些犹豫,仿佛心中有什么东西在牵挂着。
“这算什么话!可恶大人,虽然你跟主人一样是主公的异宠,但我可是活了600多年的异宠!见过的东西比你多着呢!我说是就是!你不信你就自己看去!”
我不确定可恶妹子说的话是不是得罪了灰天,也不确定灰天在发什么脾气,但我确定:那些去拿食物的蟑螂、被灰天的声音吓得不敢靠近,其中甚至有几只蟑螂被吓跑了、发出一种硬糖果掉在地上的脆响。
“咳!给我,吃!”
在颤巍巍的、歇斯底里的呼吼之后,是长达75分钟的进食时间。
虽然灰天的乡亲们端来的尽是一些残残缺缺的糖果,但好歹都是食物、而且没有发出让我难受的气味,于是我秉着“珍惜盘中餐”的原则,把端得上来的食物都吃光。
灰天说:“主公,你把乡亲们15年的存粮都吃光了!”
我说:“没、没吧?我还没什么力气啊。”
可能因为黄大哥和可恶妹子都不太喜欢吃糖果,我刚刚说完话,他们就催促我出发:去找那个帅哥天谴者。
走在路上,我感到肚子里的糖果开始发挥出糖果应有的作用,让我有点舒服的轻微醉意。为了逼迫自己成为一个可靠的人、至少不要在走路的时候睡着掉进屎坑,我随口问道:
“黄大哥,干嘛要找那个帅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