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上吹过夜风,拂起两人的发丝,余霞落在水面上,让一整片河水波光粼粼,泛起金色的亮光。
望月芥羽看过来的时候,半边脸也映在亮光中,浅灰色的眼眸里闪着有温度的光芒。
琴酒将烟盒收进自己的口袋,又将没有点燃的香烟放入嘴里。
看上去似乎妥协了。
今天的琴酒似乎十分好说话。
望月芥羽漫不经心的想着,将自己手中的烟叼进嘴里。
随后身侧的阴影落下,望月芥羽歪过头,男人带着冰冷的烟草气味笼罩住他,风中裹挟着洗不去的硝烟,而男人似乎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垂下眼眸,俯身靠近了他。
如果是别人,此刻可能会有各种不同的反应,或许羞怯,或是应激避开。
可是望月芥羽的反应依旧淡淡,连后退的动作都没有,只是抬起眼看着他靠近的动作。
两人的脸逐渐靠近,仿佛随时就要亲吻上来。
琴酒的动作停下。
夕阳的光辉描摹着两人即将交接的侧脸轮廓,勾勒出两人完美精致的容颜,将影子投射在地面上,拉长了身影,好像此刻间彼此交融。
没有点燃的香烟接触到燃烧的香烟,瞬间在零星的火光中点燃了自己。
夜风还在吹着,岸边的城市喧嚣已经飘去了很远,人声、车流,全部化为了一个不重要的记忆符号。
这一切只不过是几个呼吸间发生的事情,可却像是过去了很久,仿佛有一个慢动作的沙漏静止了时间。
琴酒退了回来,烟雾随着他取下香烟的动作一起从他的嘴里吐出。
望月芥羽姿态散漫,同样取下嘴里的香烟,在指间抖下烟灰。
烟灰细碎,落下桥后便被风吹散。
“萨泽拉克你打算怎么解决?”望月芥羽若无其事的说道,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琴酒:“他是个聪明人,在没有绝对的证据前,他是不会将消息泄露出去的。”
望月芥羽勾起嘴角,露出讥讽的笑容:“怕是有你的手笔吧?”
琴酒没有回答。
望月芥羽目视前方,看着眼前即将沉落的日光,声音笃定:“你这样正大光明的将消息传给他,他肯定有所察觉,害怕这个消息只是你放出来的烟雾弹,只怕某人现在还在思考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他吸了一口烟,微微仰头,喉结滚动,烟雾缓缓吐出。
“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望月芥羽喑哑着嗓音询问。
琴酒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望月芥羽笑出声:“情人?床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说这些多俗,还得是利益啊——”
他蓦然靠近琴酒:“合作吗?关于萨泽拉克。”
琴酒抽烟,墨绿的眸子在此刻也显得几分神秘和高傲:“我为什么要帮你对付自己人?”
望月芥羽转过身,双手倚在栏杆上,看着琴酒,有些哀怨:“你这变卦速度可真快。”
明明之前是琴酒先提出的合作,可是现在却好像是望月芥羽上赶着提出来的一样。
琴酒神色淡然:“我只知道你现在突然提出合作,肯定有问题。”
之前还是一副装聋作哑的模样,现在却主动重提此事。
琴酒可不相信望月芥羽背后没有憋着什么坏主意。
望月芥羽眯起眸子。
“怎么样?”琴酒满意地看到望月芥羽吃瘪的模样,“编好理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