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轩的储君仪仗队威风凛凛地在城门楼上摆开。
城楼下是列队布阵,随时准备干架的五军营。
穆九歌在百米之外的八角亭旁喊停回程队伍。
柳雁回从车窗问她:“九歌,怎么了,打吗,我们带的人管够。”
她跃跃欲试。
穆九歌不由失笑,道:“先不打,你请杨崇安和裴君泽两位公子过来。”
“好!”哒哒的马蹄转回,片刻,穆九歌听见她用剑“咚咚”地敲杨崇安和裴君泽的马车厢:“小侯爷叫你俩。”
杨崇安和裴君泽一路上已经很习惯她的无礼了,下了马车到穆九歌车架旁,道了声“王妃”。
穆九歌指着城门处的阵仗,向他二人:“五军营里听你们话的人不在少数,借两位少家主的颜面试试,问问他们是否要放行,可好?”
裴君泽不想丢这个脸,杨崇安反问:“在下能说‘不好’吗?”
“想清楚再说话,”柳雁回横着剑,“你俩小命现在可全在本姑娘手里捏着。”
穆九歌十分没有诚意的制止:“雁回别随便拿剑指人,两位公子是文弱书生,没见过这阵仗,别吓着他们。”
她话音方落,裴君泽和杨崇安便直直盯住她,这一眼极有力度,而后十分有气魄地一甩袖,道:“小侯爷且等着。”
话毕,两人昂首挺胸地朝城门处走去。
穆九歌叫来沈云开,将雍巳帝的救驾诏书给他:“你和雁回带人护送两位公子。”
不出所料地,即便有雍巳帝的救驾诏书在手,守在城门口的卫兵也并不买杨崇安和裴君泽的帐。
待杨崇安和裴君泽返回时,太子所辖羽林卫的新统领任方,从城楼上喊话:“杨公子和裴公子可以进城,其余乱臣逆贼不可。”
“不必!”裴君泽和杨崇安好歹挽回了点尊,同时心里也稍安,太子的人如今还买裴家和杨家的账,那便说明他们的家人尚安。
被穆九歌带去永安城赈灾的朝臣闻言,立马不认同,扑腾着宽大的袖子往城门处跑,扯着嗓子质问:“本官是去赈济永安城灾民的,何时成了乱臣逆贼了?”
城楼上无人应答。
这些个朝臣不依不饶的叫嚣。
片刻,有个羽林卫在任方耳边说了什么,随后任方道:“宸王与宸王妃私自调动边境军,已是逆贼,尔等若将他们拿下,便是首功一件,待太子登基,便是给尔等封侯也不再话下。”
穆九歌下马车的脚停了下,抬眸恰好对上返回的杨崇安和裴君泽,道:“二十出头,凭本事封侯,天圣江山至今,唯我阿爹一人,确实是不小的诱惑,你们谁想来,我勉为其难配合一下。”
杨崇安和裴君泽原本还想问她,现在怎么办。
可回来就听到她这一句,瞬间连半个字都不想说了。
柳雁回不知从何处摸出块磨刀石,一边骑在马上嚯嚯地磨着她那把破刀,一边虎视眈眈地瞧着他俩和还在城楼下扯着嗓子试图讲道理的一撮朝臣。
“柳小姐您快别磨了,听的人心惊肉跳,”杜常过来打圆场,问穆九歌,“小侯爷您要下马车?接下来怎么办?”
穆九歌往亭子走:“等。”
等什么?
他一头雾水地看同样疑惑的裴君泽和杨崇安,又够着往马车里瞧,果然马车里没人了,便问:“宸王殿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