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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上在播报天气预报,这场雪还有的下,结了冰花的玻璃窗内暖意融融,王耀站起来从锅里捞水饺,一人一碗,龙逍虽是个小孩却也占了个成人的量,他在蹿个子,吃得多饿得快,脱去了婴儿肥的脸有模有样的紧绷着,让王耀想起他的父亲,听王濠镜说这小子是武校里的小霸王,王耀一点都不意外,刀疤的儿子,就该这样么。
湾湾缠着王耀要吃布丁,王嘉龙抬眼看了看她,这一眼让王湾莫名羞恼:“看什么看!我吃块布丁怎么啦!”
“不怎么,我就是记得谁在年前说这个年要是再胖十斤就报跑马拉松……”
“吃块布丁能胖吗!”王湾声音拔高:“减肥要有计划有谋略你知不知道!我打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吃点东西然后突然节食给脂肪以重重一击!杀他个措手不及!”
“恩,湾姐的减肥总是在吃饭后开始吃饭前结束。”王嘉龙低头吃掉碗里的羊肉丸子,对王濠镜道:“二哥别夹了,我知道你的目的是让我堵嘴,毕竟湾姐的自尊心一提到减肥就碎成了渣。”
湾湾气得追着弟弟满屋子跑,王耀看在眼里只是笑着,窗外突然炸开一朵彩色的烟花,王耀有些意外,一家子跑到窗前看,想了想应该是这城市中的客居他乡的中国人放的,只一小会儿就没了,站在窗前王湾忍不住笑了,问:“大哥,你到处都是房子,咱们以后一年换一个地方聚在一起过年,大概能过多少个年?”
王耀摇头笑道:“真正属于我的,产权书上写了我名字的只有最开始那套,伊万的房子才到处都是呢,珠海和四川的是小逍的,你们自己都有房子,我的房子只有你们从小到大住着的那套。”
“小耀这么说我可不开心了。”伊万声音软绵绵的:“我已经以赠送的名义把我所有个人财产给你了。”
王濠镜差点咬到舌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伊万,伊万轻轻点了点头:“是真的。”
“什么时候的事?”王耀皱着眉问,他印象中可没有这回事儿。
“三天前。”
湾湾捂脸——霸道总裁嗷嗷嗷!
王耀炸毛:“你可没跟我商议过!全部财产是随便给的吗!啊?”
“我不能给你一张具有法律效果的结婚证,只能用其他的方式给你我的全部。”伊万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我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你,这么多年一直如此。”
王耀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那也不用……这太多了。”
“收着吧大哥。”王嘉龙瘫着脸道:“等哪天这毛子作死你还能让他净身出户,不吃亏的。”
“……”王耀心惊肉跳,王嘉龙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可他知道!有了这些东西别说是让伊万净身出户了,裸睡街头都没问题!
伊万财产中最招眼的就是那世界各地遍布的房产,无论是别墅还是公寓,伊万总喜欢在各个地方买房子,这大概是受了王耀的影响。曾经一度有人以为伊万的这些房产是用来金屋藏娇的,可后来有人发现这家伙根本没有“娇”,阿尔弗雷德·F·琼斯有时还会在舞会上和一些lady开玩笑逗她们开心,而伊万·布拉金斯基笑呵呵的,却是片叶不沾身,有人还恶意猜测他是性功能障碍,不过那些经验丰富的女士们一眼就看出真相,根本就不会相信!
总之,布拉金斯基干净得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然而男性的下半身是第二个大脑,他那蓬勃的性欲是在哪解决的呢……?一些人早已把视线投到了布拉金斯基身边那个眉目柔和的东方男人身上,这个与中国东北黑帮关系匪浅的商人名叫王耀。
有人曾调查过王耀,但是由于伊万把他保护得密不透风,接触到他的人并不多,人们观察他一段时间之后,不少人都放弃了对王耀下手以牵制伊万,因为,这个留着长发外貌看起来很娘炮的男人根本就不是布拉金斯基的软肋,而是一把雪亮的刀,砍插劈刺熟练老辣,比他们派出的杀手还像杀手!他哪里是软肋!他分明是布拉金斯基护着要害的铠甲!
王耀的地位从来毋庸置疑,可以说他是布拉金斯基的底线,布拉金斯基哪怕让自己置身危险也不想王耀被伤到一丝一毫,在他庞大的地下帝国建成之后,他有了足够的能力,牢不可破的铜墙铁壁竖起,然而他知道这些还远远不够,王耀是不可能像一只被驯服的猫一样被他关在哪一栋房子里的,若是想真的抓住他,还得给他自由,于是固定的铜墙铁壁变成移动的保护圈,伊万·布拉金斯基费尽心思经营的独裁帝国又成了绕线轴,他紧紧地拽着一条条利益的线,与线的另一端的人彼此牵制,时而波澜起伏的“海面”被这种强制性的牵制驯服,象征着暴力与死亡的“白熊佣兵团”在刻意改造之下成了专业的情报兵团,仍只服务于布拉金斯基……
如王耀前半生所渴求的那样,平静缓慢降临,有时他梦到过去在夜间惊醒,意识走出那个弥漫着硝烟与火药气味的世界,他仍是会恍惚,梦中的枪林弹雨仿佛还在昨日,而真实世界中他已告别战场足有十年,他还记得潜龙的盛名,一张张年轻而活力的脸在他脑海里滚动,陌生或者熟悉,定格在孩子稚嫩却坚强的脸上,然后如翻动书页一样一页页掀过,孩子随着时间的流动慢慢长大,唯一不变的,是眼里盛的满满的执念与温柔。
王耀眯着眼伸出手摸了摸近在咫尺的那张脸,搂着他的腰在他身边安睡的人缓缓睁开眼,晨间低哑的嗓音该死的性感极了:“耀……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