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半句秦仙仙没敢说出来,毕竟这个人惯会顺竿爬,越是说他越是容易言行无状。
沈倾漓闻言敛了敛神色,悠悠笑道:
“我读的圣贤书少,不然现在也不会如此努力,明日我便去你府上向你讨教,你就像教你的侍女写字一样教我,可好?”
“不好。你不要名声,我还要呢!况且,我爹也不会让你来的。”秦时川现在对他忌惮得很,秦府哪里容得下他这尊大佛常去拜访。
“仙仙就不念及今日我为你治伤的情谊么?”沈倾漓转眼又换上一副无辜的神情。
说起这事,秦仙仙心下突然多了一些异样,他今日确实做得无可挑剔。即使那日从她院中气得拂袖而去,却依然还是为她着想。
她的语气不由自主地温和了一些,松口道:“我爹若不介意,便随你吧,反正我也管不了你。”
“你怎么会管不了我呢?也许我就喜欢让你管。”
“那你别去。”
“不行,你伤没好,我担心。”
“……”她真是多此一举,这人根本就不受管,都是乱说八道哄她而已。
沈倾漓把身子往后撤了撤,从腰间掏出一个罐子。“先上药。”
罐子打开,一股熟悉的味道飘来,秦仙仙垂眸一看:这不是陈筹店里的么?
“这祛淤的药哪来的?”
“刚刚陈军医让仆从送来的。”他轻轻沾了一点,把她的手牵过来,放在膝盖上,然后掀起她的袖子。
手臂上传来一阵冰凉的轻抚,既温柔又小心翼翼。
“这药看着像陈筹店里的。”
沈倾漓低头帮她轻轻上药,漫不经心地回答:“就是他家的,陈筹是陈军医的孙子,陈军医是我祖母父族的远亲。”
沈倾漓低垂的头又蓦然一抬,停下手中的动作,直视着她,眼里带着几分醋意:“那日,跟他去哪了?”
秦仙仙闻言皱眉不解:“哪日?跟谁?”
他又把头垂下,接着仔细帮她上药,幽幽道:“黄昏。”
黄昏?秦仙仙似是想起什么,眼眸突然一亮:“那日你在药房里?”
他低头闷不吭声,一股醋意又在心底翻出。
“我们,我们去了映月楼。”她看他不搭话,下意识地有些心虚。
“怎么伤的?”
“我摔了一跤,他救的我。”
他手上的动作顿停,抬眸看向她时,眼中略带不满:“可有肌肤之亲?”
语气听起来,像是现任在翻前任旧账。
秦仙仙没由来的脸一红,嘟囔道:“与你有何关系。”
沈倾漓瞬间眉心蹙起,不正面回答,那便是有了。他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人,突然唇角一勾,一手揽上她的腰间,然后凑近她,温声道:
“可有你我现在这样近?”
秦仙仙的脸刷一下就红了,赶紧把他推开,着急起身道:“你手上的药膏都蹭我衣服上了。”
“怎么?脏我手就行?脏你衣服就不行了?”他抬头看着她,眸中带着刻意的调戏。“看来,我还是不够别人体贴。”
秦仙仙看着他有些气急败坏,跺了一下脚,转身就走了。
沈倾漓看着这个气呼呼的身影,不恼反笑。
看来还是得让暗卫把人看紧,不然稍不留意就会让人趁虚而入。
“仙仙,我明日去找你。”
清朗的声音在后面响起,秦仙仙回眸瞪了他一眼。
“找你个大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