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辞川抱着剑,冷声道:“不是说不把陆主事赶出朝廷,就不吃饭吗?各位既然有如此决心,锦衣卫当然要支持。”
“叶千户,你不是仇视前朝余孽吗?何不加入我们?”领头的学生气愤地站起身。
叶辞川淡漠地看着他,问了句:“你叫什么?”
纪文新仰头回答:“在下纪文新,字承泽。”
叶辞川点了点头,道:“纪承泽,本千户效忠于皇上,而让陆寒知入朝是皇上的意思。本千户要是加入你们,岂不是与皇上作对?”
他穿过锦衣卫的人墙,缓步向国子监学子走去,垂眸扫视了跪了一地的人,轻呵了一声,“你们这些国子监在学要是真瞧不上他,觉得他是占了你们的位置,就想办法把人挤下去,而不是在这里虚度光阴,白白把机会让给别人。”
一众学子闻言之后面面相觑,其中有几人甚觉叶千户此话有理,加之他们真的撑不下去了,于是默默撑着膝盖起身,低头悻悻离去。
见有人离开,锦衣卫也没有继续为难他们,走的人愈发多了,剩下的几人眼看着士气不足,也决定告退。
而在此时,叶辞川指着纪文新,下令:“此人煽动一众国子监在学情绪,企图迫害朝廷命官,把人给本千户带回去。”
他手中的确没有驾帖,可叶隐如今是刑部主事,国子监学子当众辱骂朝廷命官,纠察此举在北镇抚司的职权范围之内,自然可以直接把人带走。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没有错!”纪文新不停挣扎着,仍旧不敌锦衣卫,被架着带出了国子监。
叶辞川佯装没听见一般,领人向北镇抚司衙门走去,途径主道时与一辆马车擦肩而过。
他倏地驻足侧目,微扬唇角,没由头地提了一句:“今日二十了。”
宣德殿前,官员对近日朝中异闻议论纷纷,多数在谈前任镇国将军陆瀚苍之子陆寒知入朝为官一事。
“陆主事来了。”不知是何人提点了一句。
“来就来吧,镇国将军府早没了,他如今只是个正六品主事,本官还怕他不成?”
“听说陆小将……陆寒知陆主事五岁习武,十一岁便上战场,手中战功无数,杀人不眨眼。李大人说话还是谨慎些吧!”
“我怎么听说他现在成了个病秧子,不足为惧?”
叶隐神色泰然地走来,在朝臣队伍末端顿步,不主动与旁人交谈,只是静默地在原地站着。
今日早时,他正准备出门,左神医说什么都不让他入宫,还搬出了长安会生气做要挟,要他好好待在府里静养。
可计划耽误不得,他迟早要涉局,再三承诺不会有事,才让左神医放行。
岑辗见叶隐前来,双眸灿然,可又不敢表露太多,暗暗盘算着找个机会与他说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