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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解决了一时困境,万一再起灾祸,朝廷仍会陷入两难。调灾民前往粮道垦地耕田,此乃远谋之见!”闵成哲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赞叹,立即起身向陆渊渟敬酒,“寒知,请与我共饮一杯!”
叶隐恭然颔首,惭愧道:“在下大病未愈,以茶代酒,望大人莫要嫌弃。”
他扶着桌沿起身,手捧茶杯相迎。
“怎有嫌意?寒知才学,成哲甚是钦佩!”闵成哲说着,畅意地饮下杯中美酒。
席中几人相谈甚欢,不觉又吃了几盅酒,隐隐有了些醉意。
方逸安拉着郑德玩了两把牌九,转头又拿起羽箭同闵成哲投壶,手中酒杯未空几时。
眼看着方逸安醉意上头,闵成哲赶忙劝说他别再喝了。恰逢宵禁的时辰将至,闵成哲不便留宿,便亲自将几位大人送至门口。
“听闻近日城中有官员失踪,诸位回府路上小心些。”闵成哲嘱咐道。
方逸安醉醺醺地靠着马车,冲郑鹤招了招手,“郑大人,我与你府上同路,我们一道走吧!”
郑鹤也听说近日庆都不太平,方逸安这模样怕是路都走不直,便没有拒绝,跟方逸安上了马车。
易小闻驾着马车缓缓驶来,停在了门口,他利索地跳下,将矮凳放在了车边,方便主子上车。
岑辗牵马走来,问:“陆先生,我送你回去吧!”
叶隐婉拒:“少卿今日喝了不少酒,还是早些回府休息吧。”
“可你身边就跟着个小孩子,我实在是不放心。”岑辗说着,看了一眼易小闻。
易小闻不满地叉腰道:“我身手好着呢!而且我十六了,不是小孩子了!”
叶隐被易小闻气恼的模样逗笑,而后对岑辗再道:“家宅离此处不远,少卿不必忧心。”
“那好吧。”岑辗看向易小闻叮嘱道,“小子,看顾好你家大人!”
易小闻噘嘴忿忿道:“用不着你说!”
“小闻,不得无礼。”叶隐缓步上车,掀起帘子与岑辗告别,“少卿,告辞!”
岑辗看着陆家的马车远去,回想起陆先生方才在桌上的高言,心中敬佩之意更甚。
他翻身上马,心里琢磨着陆先生的话,慢悠悠地向自家而去。
叶隐静靠着车壁养神,他已许久没有同这么多人交集了,纵使是费心了些,但今日之后,有这几位大人青眼,他在朝中也算有了帮衬。
易小闻平稳地驾着马车,经过胡同口时,忽觉耳边有疾风拂过,他立即警惕地掀开车帘查看,见叶辞川竟然钻进了主子的马车。
叶辞川抬起食指置于唇前,示意易小闻莫要出声。
易小闻意会点头,默默将车帘放下,边角都遮得严严实实的,以防外人窥视。
叶辞川脱下斗篷盖在了叶隐的身上,默然凝视着装睡的叶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