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们听闻此言后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咽了口水狡辩道:“本官不明白千户是什么意思,今晚只是我们几个朝中好友相聚,一同吃个饭罢了。”
叶辞川轻呵了一声,“想必诸位方才也听到了,太子和敬王的人眼下都在酒楼外守着,你们难道猜不出他们在等什么吗?”
这一问句抛出,包间内陷入许久沉寂。
倏地一声轻叹响起,在看到今夜赴宴的所有人曾效忠于太子殿下时,刑部侍郎便察觉到了异样,待他理清思绪后,神色越发黯淡无关。
他们是被鬼迷了心窍,妄想投机取巧,未料深陷泥沼,而今无法自洁,有负民愿圣恩,当下更是已至穷途末路。
他虽不知敬王在赌坊中是何地位,但今夜明摆着就是敬王想用他们引出太子。锦衣卫说太子的人现在潜伏在酒楼外,他们等了半个时辰,却没等到太子任何提醒。
看来太子既不想救他们,也没有派人杀他们灭口,看样子像是在等着什么。
刑部侍郎自嘲低笑,所以太子和敬王在意的不是他们这些朝臣,而是在想如何与他们撇清关系的同时,又能最后再利用他们这满身灾祸,将对方拉下马。
他比张英奕要早来刑部两年,向来公正严明、恪尽职守,自认为在刑部中,他的才能不输给任何人。
可任职多年,张英奕一路平步青云,而他却永远被人盖过一头,一直找不到攀升的机会。
后来,他在机缘巧合下接触到了庆都赌场暗桩,有人告诉他在这里可以轻而易举地接触到许多朝中官员,不需要有任何顾忌。
他只是想通过这些人脉关系,寻求一个升迁机会,却没想到一旦沾染污秽,就再也洗不干净了。
刑部侍郎无奈地摇着头,长叹了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要是早知道会是现在的下场,他不会去碰赌桌筹码,更不会轻信了太子的许诺,瞒着张尚书成为太子幕僚。
叶辞川适时落下一言:“原为赴宴而来,可如今诸位才是这盘中肉。若想谋求一条生路,除了朝廷谁都保不了你们。”
正当官员们犹疑之时,刑部侍郎已认清局势,诚言:“千户大人,本官愿意配合。”
叶辞川满意地微勾嘴角,注视着刑部侍郎质问道:“我要知道赌场的位置所在。”
锦衣卫现身后,在场的官员从头至尾没有主动提到过赌场,因此在听到叶辞川说出这句话时,众人诧异至极,终是认命地垂头招认。
——
张英奕在刑部衙门内找了一圈,没看到自己想找的人,遂拦住了路过的一名衙吏询问:“陆主事呢?”
衙吏伸长脖子向陆主事常坐的位置望去,再对尚书大人回道:“主事大人现下还未归,想必仍是在探查死者生前常走的路。”
张英奕不解地问:“如何探查?他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