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身披战甲,驾马执剑冲来,他的身后是数不尽的援军,带着国土最后的希望拼死迎战。
定北将军战至竭力,但见援军前来,仍是咬牙站起,挥剑大喊:“弟兄们有救了,杀啊!”
战鼓声再起,带着满腔的国仇家恨响彻云霄。沙场上的不知都是谁家的儿郎,但在此刻,他们维护的是同一个家园。
北方的罡风携着寒意而来,吹不散战场硝烟,与将士们的热血。有人死于敌人刀下,紧接着又有人以命相搏。
夕阳渐落,战场上的尸山血海筑成捍卫边境的高墙,大军一步一步将敌军暂时逼退,难得拥有了喘息的机会。
定北将军哀痛地注视着昔日的弟兄没了生气,默默替他合上了双眼,转身走向了前来支援的叶隐,抱拳跪地道:“多谢陆小将军,多谢梁总兵。”
建越军是沿海驻军,不能随意调遣,加之陆渊渟的身边,朝廷更不可能让他领兵,所以他很清楚这些人是背叛了朝廷前来援助的。可他还是愿意低头归顺,因为朝廷压根没把边境军当人,拿他们当猴耍。
梁介上前扶起定北将军,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家都是大齐子民,捍卫国土,无可厚非。今日我们既然来了,说什么都要把这些贼寇驱逐出境。”
叶隐看着整理回营的大军,其中能看到锦衣卫的声音,但找不到韦游的下落,于是问:“锦衣卫指挥使韦游呢?还有朝中派来领兵的李将军呢?”
定北将军不屑地冷哼,“李盟来了以后,我们轻轻松松打了一场胜仗,太轻松了,我简直不敢想象!可之后再战,敌军毫不留情地砍下他的头颅,至今还挂在之前沦陷的城楼上。至于韦游,出兵前我还看见他呢,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或许死在战场上了也不一定。”
定北将军唤了一名锦衣卫前来,询问韦游下落,可还是没有消息。
深夜的城郊伸手不见五指,韦游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趁着无人注意离开了战场。
他刚才听见陆寒知带人前来,那人心机深沉,他不宜在此地久留,反正他能做的都做了,几次给敌军偷传定北将军的策略,现在投靠鞑瓦布应该能混到一官半职了。
暗不见光的黑夜中,一声铮响乍起,一支羽箭衔着月光射穿了韦游的胸膛。
第二日一早,在城外巡逻的士兵突然感到脸上沾到了什么,用手摸了摸脸,发现是血迹,他向上看去,恐惧的惊呼出声。
因为他看见锦衣卫指挥使韦游的头颅此刻就挂在城楼之上,还在往下滴着血。
——
这两年流年不利,宁州一直缺衣少食,眼看着敌军就要堵住关口,拦下他们后备的捷径,若是再不阻止,他们就算不是战死,也会被饿死。
可宁州剩余的兵力不多,根本拦不住敌军的强势。就在忠武将军陷入绝望之际,只听关后传来高呼:“冲!”
遮月楼的暗探犹如鬼魅缠身,瞬间绞杀了数百人,叶辞川一手紧握大齐旗帜,一手将敌军斩于马下,在敌军之中破出一条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