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苡落看了看小虎,又看了看茂叔,最后环视一圈病房,看到了蒋立生放在床头的骨灰盒。
她的瞳眸猛地一缩。
断层的画面像是噩魇冲入她的脑海。
带血的头颅。
满血的脸。
陆砚迟!
“啊!”
苏苡落猛地叫一声,抗拒地看着那骨灰盒,然后从床的另一边下来,就要奔出去。
她不信陆砚迟死了。
这骨灰盒是别人的。
陆砚迟肯定还活着。
他或许在别的病房。
她要去找他。
“苡落妹妹,你别这样!”
小虎红着眼扯住她的手,哽咽说,“我知道你很难接受,可迟哥真的已经去了……”
苏苡落摇着头不肯听。
依旧挣扎着要奔出去。
蒋立生突然说,“姑娘,其实就算手术成功,砚迟也活不了太久的,他得的是脑癌Ⅳ级,不是Ⅱ级。”
苏苡落呆呆地顿住,看着蒋立生。
蒋立生说,“真的,砚迟只是不想你为他担忧,又想试一试会不会有奇迹,所以才骗你他只是Ⅱ级,可终究,他命数如此。”
苏苡落不可置信,她觉得蒋立生在骗她。
陆砚迟说了要和她一起学医。
他说还能活5-10年。
可怎么会是Ⅳ级。
蒋立生拿起床头的一份报告,“这才是砚迟真正的报告,之前你听到的,是他拜托医生骗你的。”
苏苡落呆呆地打开报告,看到了那醒目的Ⅳ级晚期几个字。
她像是失去了声音,整个人都呆滞了。
蒋立生又摁着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姑娘,砚迟也很想和你在一起,所以才愿意来做这次手术,他从前都很抗拒,因为觉得即使做了手术,都是要死的,他不想让他爸爸看着他死,所以宁愿什么都不告诉他爸爸。”
“他原本不做手术,医生说他也活不过这几天。”
“做手术,或许还有一年。”
“可他终究……”
“唉,或许这就是砚迟的命吧,所以你真的不要太难过。”
“因为你要知道,砚迟是为了你,才愿意去为自已争一个未来,他很喜欢你,想要和你在一起,可他没有办法做到……那在另一方面,他肯定也不希望你为了他伤心欲绝,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孩子,你要坚强些,否则如果砚迟知道,他的想要一搏,反而让你一蹶不振,他该多难过多后悔啊。”
“你不要让他后悔、自责,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