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拖鞋掉了都顾不得,光着脚就冲进房里想要查看情况。
可下一秒,整个人就被
惊在了原地。
啊这(),房主任为难地皱皱眉?()_[((),奇怪地看着地上灰头土脸的两人。
刚刚不是戚本树踹的门吗,怎么下面垫着的也是他?
余曜反而安然无恙地在上面?
余曜自己其实也懵懵的。
毕竟这种一开门就看见有人正冲着自己飞踢而来的大场面,实在是超出了他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头脑的理解范围。
反而是在冰球队时,作为挑衅和打架主力军的执行者enforcer本能在千钧一发之际起到了绝对的肢体主导作用。
几乎在戚本树飞踹上少年的前零点几几秒,余曜眼都不眨,就以一系列拽住、拉高、过肩摔的动作毫不留情地把人掀翻到自己背后充当了缓冲肉垫。
当然了,这里毕竟不是熟悉的寒冷冰球场。
他潜意识在手下留了情。
基本上两个人在地上滚出的这几米就已经卸掉了全部的力道。
所以戚本树除了老腰快要断了的韧带撕扯感之外,倒也还能在少年的搀扶里很快站起。
“嘶嘶……”
他扶着腰,因为腰部肌肉被猛然撕开一瞬而不住地倒抽凉气,却还没有忘记第一时间先关心徒弟。
“我没事,小余,你没事吧?”
余曜有点紧张地替教练按压检查了几下要害部位才勉强松口气。
“我没事,戚教,不过……你踹我门做什么?”
少年努力眨了几下眼,到底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恢复了开门前的慵懒模样,一脸困意朦胧的疑惑不解。
犹然印着半张枕巾纹理的白皙脸庞上,那双平日里明亮澄澈的琥珀色眸子里此时正蓄满水汽,怎么看都是雾蒙蒙的。
倒不是因为中暑生病之类的缘故。
实在是确实没怎么睡醒。
昨天一整天都处于全力比赛的紧绷状态,又热又累,他冲完澡躺在床上后都还有一种自己浑身上下还在被咸涩汗水泡发了的别扭酸软感。
只是迷迷糊糊间听见门外有人在敲门,才努力翻了个身摔下床,然后在床边地毯上又坐了会儿才勉强提起精神过来开门。
还有点摸不清楚状况的少年和自家后怕不已的教练僵硬对视。
戚本树见余曜没事就已经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哪里还会计较什么巨响不巨响,几句话把误会说清,就继续围着徒弟殷勤打转。
“我就知道你昨天热气,专门给你做了消暑清凉的鸡屎藤糖水,放楼下桌子上了,咱们现在就下去吃?”
余曜又打了个哈欠清醒了点,脑筋转了转,才想明白那声巨响大约是自己摔下床的声音。
他耳尖红了下,见教练已经换了话题,就借坡下驴地含糊答应下来,而后——
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房主任印满葫芦娃和米老鼠的老头乐大裤衩和塑料大拖鞋上。
有点可爱,还有点接地气。
就是跟领导的身份,咳咳
(),不太相衬。
余曜忍不住地想。
下一秒就立刻若无其事地挪开了目光。
但房主任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