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倚着凭几,笑道,“若是贵妃加以时日,必然能弹得高妙绝伦。
那些练了几十年的琴师听了不如何是好呢?哈哈哈!”
贤德妃道:“圣上,可我听说,当年王乐师在松山居士那里学琴,
便是几日能成曲,一年造诣胜过常人十载。臣妾哪里敢和宫中琴师相比。”
圣上道:“音律上不乏有天纵奇才,只是这琴韵各有千秋,贵妃不必与他人相比。”
贤德妃面上微微露出笑容,轻轻拨动着琴弦,”圣上听着臣妾新学的曲子便说很好,可臣妾自己知道不如人,等哪一日圣上真的听了琴师演奏的,才知登峰造极。”
圣上意味深长看了看贤德妃,道:“贵妃何出此言?”
贤德妃望了下门外,道:“偏殿外臣妾看到候了几位内侍,想来今晚圣上也是听到了外头的消息。”
“哦,是有事来报,只是孤正惦记折子,并没放在心上没多问。”
听到圣上一问三不知的口吻,这让贤德妃略有些紧张起来。
冰冷的琴弦此时显得有些烫手,
但一向镇定的贤德妃,抬起头说道:“禀报圣上,之前臣妾已听闻薛家首饰在京城声誉渐落。
似乎有人正在刻意为之。薛家也百般查证,终于今晚可以水落石出。
刚刚皇后娘娘前来询问臣妾此事,臣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还望圣上明示。”
皇上这时候站起身来,看着贤德妃说道:“薛家作为皇商,这次被人构陷的确是冤枉。
但是之前所做的事情,孤也不是没有耳闻。
如果皇后再去问你,你就推到孤身上便好。薛家那边自然会有人处理。”
“谢圣上。只是薛家与贾家关系匪浅,臣妾是怕。。。。。。。。。。。。。。。”
“贵妃无需顾虑,皇后非恃才傲物之人,贵妃不必为此顾虑。”
贤德妃听后,竟然一时间无言以对。
这次明显圣上对薛家并无太多好感,贤德妃已敏锐地从圣上语气反常之中,
窥见其深意。
此刻,贤德妃不动声色地抬起眼,看向这位和自己平日里私下早已亲密无间的皇上。
贤德妃起身施礼道:“臣妾受教了。圣上说的极是。”
圣上听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道:“起来,贵妃不比如此。”
贤德妃起身后,皇上拿起一个折子说道:“你看,今日有几张帖子说这寒门之中亦有可塑之才,
若只以出身评判,岂非与重整太学的初衷背道而驰?”
“臣妾不懂朝堂之事,只知道寒门出身的子弟,识字念书的少之又少。”
皇上点点头说道:“历来士族垄断财富官位,又将百姓划分三六九等。
各种规矩不与寒门通婚,为了保着血脉的纯正,又不肯给寒门受教的机会,算是斩断了寒门一条向上的长梯。”
“圣上你的意思是想搭建一条这样的梯子?”
贤德妃问道。
“但这也是一条险而又险的梯子,和士族争夺地位财富,谁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皇上此刻说道,
“臣妾明白圣上为名的心意,只是此事不急在一时半刻。”
皇上点点头,对贤德妃道,“陆元崇身边那位登勇,就并非自幼生在金尊玉贵之家。
而是在庶民之中摸爬滚打,在漠北又吃尽苦头才走到今日的。”
贤德妃抬头看着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