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道人挠了挠头,颓然地坐回凳子,整理着签筒,随后双手抱住后脑勺,向上轻抚着道冠,自言自语道:
“不对啊,不对啊,怎么还能自己转运的,这都成,这行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最后年轻道人站起身,看了眼已经看不见背影的两人,叹了口气,开始迅速收摊。
“怪人怪人,那咱们就山高水长,瞧一瞧真的能不能整个无敌?”
只是当最后将那‘易经算命’的招牌收好后,又一脸正色地摇头自我否定,
“难难难。”
。
驷马街走到尽头,再拐进一条支街,便能看见林末的住所。
林末并没有将之前的占卦放在心上,虽然这个世界有武道,有新法,未必没有卦言,但前世学习了十几年屠龙术的他,更相信人定胜天,事在人为。
只是云天河神色却是有些莫名,之后的一路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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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末跟着沉默,待到能看见住所大门,轻声道:“路也快走到尽头,云家主如果真有什么想说的,不妨直言,若只是顺手而为之事,林某不会旁观。”
云天河抬起头,将烦杂的念头斩尽,犹豫了会:
“既然如此,我也不卖关子了,你应当知道诗雅对你有些好感,你。。。。是怎么想的?”
他看着林末。
两人停下步子。
林末没有立即说话,只是从空石戒中取出当日那封黑信,递给身旁之人,
“我们不合适。”他摇了摇头。
云天河一怔,“你在害怕?”
林末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只是转身离去。
“你和之前的我是同一种人,我能理解你,但其实有时候你害怕的,并不可怕,正视自己的内心,以后才不会有遗憾。”
身后云天河压低嗓音说道。
林末停下步子,偏了偏头,余光看着手里接着黑信的男人。
“你既然觉得你与我是同一种人,那便该知道,遗憾不会使人变强,而强者,最要远离的却是感情,
其实,你也明白,你也是这样做的,不是吗?”
说罢便转身离去。
云天河愣了愣,两只手使劲揉脸,看着人影拐过一个胡同,神情沮丧。
他明白林末指的是什么,是啊,他怎么不明白?若真不明白,就不会独身一人居于兽行宗,就不会一年不过回家一次。
不过比起他,林末要显得更为冷酷,更为果决。
。。。。。。。。。。。。。。
淮平城外。
辽远的群山之中,一座名为壶山的小丘。
其因山形呈壶状,因此由此命名。
壶山之顶,一棵高达六七丈的巨型柳树肆意生长。
其不像一般柳树般呈绿色,而是泛着如人体肌肤般的粉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