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满贯也喝了一口酒,微微叹息了一口气:“做手术的风险是一定要有的,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只不过承担的风险是从金钱转移到了生命上。我觉得这件事你应该跟童安暖说清楚。”
“你今天就是来说这个的?”
顾以深将酒杯扔到一旁,重新回到办公桌跟前。
这样子是不打算跟他多说什么了,金满贯挠了挠自己的头,实在是有些为难。
“二叔最近受了金梦的挑拨,一直想方设法的准备从老头子手里抠出一点财产,老头子烦躁自然拿我出气。我还不想受管制太多,所以过来找你求救。”
他向来不误正业惯了,偶尔被牵制起来,还是觉得有些难受。
顾以深停下手里的笔,微微眯了眯眸子:“你以为你二叔只是想要老爷子财产吗?”
“你什么意思?”
本来金满贯来这里找他,只是想让他帮帮忙,还自己一个清净,瞬间也给金家老爷子一个清净。
顾以深突然笑了笑:“怪不得金老爷子脾气暴躁,你要是我孙子,我能给你脑袋打残了!”
“深哥,说话归说话,你也别占我便宜呀!”金满贯有些不着调的反驳,随后又严肃起来,“得得得,我知道你们一个个的都看不上我,今儿个你就跟我说说我二叔还有什么心思,我就给金家匡扶正道!”
“金家向来做的是首饰行业,信誉不用我多说。最近产出了一批钻石,不是南非的钻,质量和价格都有些偏差,自己好好去查一查吧。”
顾以深低头处理自己的文件,头也不抬。
半晌见金满贯还没离开,又开口说:“查到了真相,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不介意将你二房一家顺道满锅端了。”
本来他只是想要惩罚一下金梦,如果能够帮助金满贯解决一些问题,他也是不介意的。
听了他的话以后,金满贯本来是想要给他提个醒的,结果却成了自己有问题。
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我还是乖乖回公司吧。”
顾以深既然他走了以后,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自己手上的工作。
昏暗的病房里,童安暖躺在床上,目光落在白色的天花板上。
耳边突然传来细小的声音:“妈咪,妈咪,我好想见见你呀,我好想见见这个世界呀,这里好冷好冷,你来陪陪我好不好?”
床边一只小手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一下又一下地撕扯着,让她空洞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惧怕。
“孩子,我的孩子……”
她转头看向床边,那里却是一滩殷红的血,一只血淋淋的小手正放在她的胳膊上,挠出了一条条血痕。
“妈咪,妈咪……”
凄惨而又悲伤的叫声,刺破她的耳膜,让她猛地惊醒。
“孩子,我的孩子!啊!”
“童安暖!童安暖,你怎么了?”
突然一个宽厚而又温暖的胸膛将她环抱起来,低沉醇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在这里,是不是做噩梦了,别怕!”
童安暖眼前的一片血红终于散去,顾以深棱角分明的俊脸逐渐显现出来。
她无助而又恐惧的看着他,泪水瞬间溢满整个眼睛:“顾以深,我看到了我们的孩子,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就已经离开我了……他一定会怨恨我的,一定会的。”
她蜷缩在他的怀里,浑身冰凉,瑟瑟发抖。
顾以深心疼不已,大掌紧紧的握着她的肩膀,声音也放轻了许多:“童安暖,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孩子以后还会有的,你只是做噩梦了。”
看到这样脆弱的童安暖,他也有些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