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知道我的心思,为何不主动让给我?”
“呵。”喻君酌险些被气笑了。
若对方不是上一世雇凶取他性命之人,若对方这一世没有再朝他动手,或许他真的会那么做。可喻君泓两世加起来,对他动了三次杀心……
喻君酌看了他最后一眼,转身离开了营帐。
“君酌!”喻君泓忽然叫住他,问道:“你恨我吗?”
喻君酌并没有回头,而是冷声道:“这话你该去问二哥,可惜他回答不了你了。”
说罢,他大步离开了那里。
不多时,背后传来了喻君泓撕心裂肺的叫喊。
可惜,大错已经铸成。
再多的懊悔也改变不了任何事。
次日一早,众人便启程返回了京城。
重伤的喻君齐被安置在了一辆马车上,随行还安排了太医照料。
今日天不亮他就醒了,背后伤口的痛楚不住袭来,疼得他不住呜咽流泪。但他除了这些,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咽声。
喻君酌亲自把二哥送回了永兴侯府。
喻夫人见到喻君齐后,尚未等太医说完伤情就昏了过去,好在有太医随行,能及时给她诊治。喻君酌不忍叫她一会儿醒了再受到打击,让人把喻夫人挪去了偏厅。
永兴侯不久前受的伤勉强养好了大半,但整个人精神都不太好,这会儿他俯身看着喻君齐那张苍白的脸,大口喘着气,身体摇摇欲坠。
“扶侯爷坐下。”喻君酌朝小厮道。
小厮忙上前搀扶着永兴侯坐在喻君齐身边。
“怎么会这样?”永兴侯问:“是谁伤的我儿?”
喻君齐是三个儿子中他最疼爱的一个。
“箭是大哥放的。”喻君酌说。
“不可能,他箭术一向高明,怎会失手射伤齐儿?”
“不是失手,是故意。”喻君酌神色平静,像是在说一件极为寻常的事情,“大哥原本是要杀我的,但二哥昨日衣裳沾了水,穿了我的披风。”
永兴侯浑身打着哆嗦,像是恨极了,又像是伤心过度。幸好先前成郡王日日给他送参汤补身子,不然这会儿他还真未必能撑得住。
“大哥的箭是从二哥背后射过去的,正中脊骨。父亲应该参加过冬狩,知道每个人的箭上都做了标记。大哥射出了箭之后,怕人发现他,于是想把箭拔出来。”喻君酌一字一句地道:“那支箭不巧卡在了骨缝里,大哥使了蛮力将箭头撅出来,直接把脊骨撅开了一个口子……”